雷克萨看了一眼时间,心知确实该上床休息了,他点了点头,淡声道:“去准备热水吧,我这就回卧室。”
贴身男仆离开后。乔治·雷克萨整理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并锁好抽屉,又布置了一些隐蔽的记号,然后才起身离开了书房。
没有了繁杂的工作内容填充大脑,雷克萨的心神便不自觉地就转移到了裴湘身上。他想到男仆提到的那条丢失的手绢,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大概已经发现那条手绢是我的了吧,”雷克萨暗忖,“不知道她会不会看穿我的目的?”
其实,雷克萨也不想做什么,就是……独自坐在马车里望着那个毫不留恋的欢快背影时,心里忽然生出一些不太甘心的恐慌而已。于是,他就……只想着在她的亲人面前露一下面,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假装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我是不是有些幼稚?
乔治·雷克萨一边洗漱更换睡衣,一边默默分析自己当时冲动走下马车的心理,他倒是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也难免为自己之前的不稳重行为而感到有些惊奇。
——不,主动争取谋划和不稳重的冒失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规规矩矩地系好睡衣上的每个扣子后,男人又忽然想到,因为他和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手绢,才使得他今晚有了一个现成的借口。
——由此可见,我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特殊的朋友。
暂时忽略了自己的生活琐事大多是贴身男仆打理的这个事实后,劳累了一天的雷克萨终于闭上了深灰色的双眸,也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浅淡温暖笑意。
——今夜有月无星,但那双雾蓝色的眼睛里却有最璀璨的星光,足够照亮梦中所有的幽暗与迷离了。
清晨,悦耳的鸟鸣协奏开启了一整日的生活序幕。
裴湘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便见到自家兄长挂着两个黑眼圈喝咖啡,手边还放着一份当天的晨报。
“爱德华,早,昨晚没休息好吗?”
当兄长的胡乱点了点头,指着报纸上的内容问道:
“这上面说,昨晚哈比酒馆里发生了可怕的刺杀事件,有人威胁到了一位尊贵的男爵大人的人身安全。露西,你和雷克萨先生昨晚遇到的意外事件,和这个有关吗?”
裴湘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微微颔首,同时抛下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确实有关系,但是真相和这篇报道截然不同。爱德华,没有人刺杀尊贵的男爵大人,反而是男爵大人的随从开枪射伤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是咱们的老朋友兼生意合作伙伴——瑞特·巴特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