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诺顿的判断,威廉并不认同,他觉得诺顿对阿黛勒存在误解。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总被阿黛勒“欺负”,所以诺顿便认为对方是个刁蛮霸道的女子。
“诺顿,阿黛勒已经成长为一位得体优雅的淑女了,她十分的善解人意,聪明伶俐又温柔体贴,你不能因为她小时候调皮就……”
诺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扭头仔细打量着好友认真诚恳的神色,忽然又生出几丝希望来。
——也许,阿黛勒并不需要一个把她看得很透彻的丈夫。如果是这样的话,威廉说不定能成功的。
想到这里,诺顿略过正在讨论的话题,直接询问起心里最关心的一件事:
“威廉,你今天见过阿黛勒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准备要有所行动了?”
威廉·格兰特的眉目间流露出几丝期待,他点头承认了好友的猜测:
“我原本还想等一等的,不过,看到你每天喜气洋洋的神采,听你畅想婚后的美满家庭生活,我也不想落后太多。诺顿,我准备向阿黛勒求婚。”
诺顿闭了闭眼,不知道是该祝福好友成功还是不成功。
威廉犹豫了许多年,此时一旦下定决心,又非常具有行动力。所以,等到诺顿和爱丽丝的婚礼仪式一结束,他就向裴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然后,裴湘飞快而利落地拒绝了他。
“抱歉,阿黛勒,我能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吗?”
威廉面露愕然,忽然想起诺顿之前的判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裴湘尚且不知道自己被“谦让”过,当然,知道了也不会产生过大的心理波动,因为从来不曾动心过,就根本不会计较。
由此可见,其实诺顿也没有完全看明白。
他以为裴湘会体谅威廉之前在家族和个人之间的取舍犹豫,会对默默深情了多年的子爵继承人产生多多少少的好感,所以,她肯定会因为“被谦让”而失望气愤。但事实却是,她不在乎。
裴湘把一缕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平和,态度坚定。
“威廉,多谢你的厚爱,但我无法用同等的情谊回报你,也从来没有产生过与你走入婚姻生活的想法。”
“阿黛勒,是不是因为我忽然表明心意,让你感到不知所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耐心等待。我的心意不会变,我可以等你慢慢转变想法,不再只把我视为兄长和友人。”
“请不要继续等待,威廉,那注定会让你失望的。”
威廉假装没有发觉裴湘态度冷淡,他依旧心怀侥幸:
“阿黛勒,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你、诺顿和西奥多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我们的相互陪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你又这样天真纯粹,很可能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可以缔结某种新的并且更加牢固的关系。阿黛勒,我可以请求你,重新看待我们之间的情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