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理解了。西奥多十几岁的时候,我还借用了他的模样画了几幅林间精灵嬉戏玩闹的主题画呢。我那时候也没有想到,他将来会热衷于和一群头发稀疏的绅士们讨论冗杂繁琐的政务,会站在演讲台上和政治理念不同的人据理力争。他的口才很好,思维敏捷,针砭时弊时候更是一针见血。”
“这太出人意料了,我原以为他会成为某些文艺沙龙里最受瞩目的才子呢,就是那种能创作出各种唯美浪漫的文艺作品的时髦新潮人物,各种宴会上的社交宠儿。”
爱丽丝再次发出感叹。
裴湘微笑不语。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儿,爱丽丝在海涛声中慢慢消化了心中对西奥多·格兰特的印象颠覆问题,忽然,她轻咦了一声。
“阿黛勒,”爱丽丝适当地放低了声音,“西奥多·格兰特先生有这样的事业心,里约子爵阁下肯定欣喜异常,他一定会努力帮助小儿子稳固住如今的大好局面的。”
“这是必然的,里约子爵阁下很疼爱小儿子。”
“那个……我听说、听说格兰特夫人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劝说子爵阁下合理分配家产,把所有赚钱的私产都给小儿子,把爵位和土地留给长子。
“假如这是真的话,如今西奥多·格兰特又凭自己的本事得到了沃尔波尔伯爵的青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威廉·格兰特先生迟疑的原因,他确实需要外援了。”
裴湘轻轻拍了拍爱丽丝的手臂:
“格兰特夫人的打算不是秘密,她也没遮掩过,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不过,你分析得有些道理,如果威廉·格兰特希望得到里约子爵府的全部财产的话,他确实需要做些什么来增加自己的筹码了,嗯,最起码,一向把威廉看成半个儿子的博莱曼夫人是这样打算的。”
“博莱曼夫人的打算?你的意思是,威廉·格兰特目前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太确定,”裴湘摇头,“但我和威廉一起长大,清楚他的为人。他本人倒是没有那么看重那些财产和权势,可他又很重视继承人的责任和某些传统,再加上有人在一旁鼓动,他应该一直在权衡和观望。”
爱丽丝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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