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求求您,弟子甘愿接受苗寨惩罚,弟子想要活下去,师叔、师叔……溶溶,我跟你回苗寨,我认罚,你别听其他人的话,真的,相信我,我知道错了!”
“鲜于通,”刘长老阴沉沉地说道,“我华山弟子自有华山派管教,你若是执意要去苗寨当奴仆囚犯,甚至摇尾乞怜,就是给咱们华山派祖师爷丢脸,让所有同门都面上无光。”
然而,刘长老的警告并不能阻止鲜于通对活下去的渴望,他的求饶声更响亮了。
裴湘眉头轻蹙,她刻意用一种审视研判的目光瞅了一眼何长老,又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之后,她收敛了眼中精光,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远离了鲜于通。
她这些微小的动作落在何长老的眼中,明明无声无息,但却让人充分感受到了不屑和同情,这种耻与为伍又包容怜悯的做派,刺激得何长老眉心一跳。
他立刻嚷道:“师兄,咱们华山派的弟子,就是死了,也不能背负着小偷的名声让人奚落嘲笑。鲜于通若是被苗寨的人押走审讯,咱们就脸上有光吗?他对着人家低声下气、哭爹喊娘,丢得还是咱们华山派的脸面。”
不远处的苗寨青年嘲讽道:
“这么说,你们华山派的脸面最重要,做错了事就不用受罚了?”
“谁说不罚了?我们把他带回华山,自然有办法要让他悔不当初、洗心革面。”
“真是脸大哟,”苏溶溶怒嗔道,“咱们这些苦主站在这里呢,该怎么罚鲜于通,就该按照咱们苗寨的规矩来。再说了,你们能把人带回去吗?你们能解开金蚕蛊毒吗?”
华山长老被问得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那地上打滚儿的鲜于通一直在哭着求饶,甚至大声说出他不做华山弟这句话。他要跟着苏溶溶回苗寨,只要给他解毒,让他健健康康活下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刘长老眼中杀意一闪,但他想到自己到底不是鲜于通的师父,再有就是,掌门之女似乎对这个鲜于通有些好感,他便勉强压下怒火。
但另一位何长老却惯常不会多想,他被这话气得眉毛倒立,只觉得整个华山派都让人看低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暴脾气,直接反手掷出长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果断地结束了鲜于通的性命。
“师弟你做什么?”刘长老怒喝。
“清理门户而已。”何长老轻哼一声。
昆仑派和崆峒派之人见到华山长老清理门户,虽然感到少许诧异,也都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果是他们门派弟子如同鲜于通这般软骨丢脸,甚至为了活命还要背弃师门,他们也要把这样的弟子直接打杀了。
苗寨之人看到华山派的长老亲自动手杀死鲜于通,没有觉得都痛快,反而纷纷屏气凝神,戒备地注视着鲜于通附近的七八位江湖客,以免对方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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