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起这个……我父亲已经把我母亲的遗产全部转交给我了,你该知道的。咱们结婚的时候,就拿到了一半,等到父亲去世后,我又拿到了另一半。”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范妮语气尖锐,“约翰,你父亲是不是太偏心了?竟然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第二任妻子和三个女儿,却还要求你照顾她们!哦,上帝呀,她们已经那么富有了,每年有一千五百磅的年金,要我说,应该是她们反过来资助一下我们家才对。”
约翰·达什伍德叹了一口气,深以为然。
即便他在继承了诺兰庄园以后,每年还可再增添四千英镑的收入(注1),但是,他们家的花费同样巨大。
范妮喜欢的温室、花园和珠宝,他的多项地产投资,小哈里的教育经费……林林种种,他肩膀上的担子实在不轻。
所以,对于离开诺兰庄园的继母和三个妹妹,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能力照拂了。
夫妻二人返回庄园内,每看到一处空荡荡的地方,就觉得心脏抽痛。他们还要再添置新的家具和装饰物品,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等到范妮转悠到琴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抱怨道:
“她们把钢琴也搬走了,虽然我知道那是玛丽安的生日礼物,可是、可是那架钢琴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成为了诺兰庄园的一部分了,她们怎么好意思把钢琴带走?”
约翰·达什伍德十分体谅妻子的痛惜心情,因为他感同身受,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有时候法律就是那么不近人情。
最后,当丈夫的只能摇头叹气道:
“好了,范妮,别再多想了,毕竟人总是自私的,并不会时时顾全大局,重视亲情。唉,看在仁慈上帝的份上,原谅她们吧。”
与此同时,在前往伦敦的马车上,达什伍德母女四人倒是很快乐,心中充满了对新家的向往。
“埃丽诺,给约翰爵士一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这次能顺利租到康迪特街区的房子,多亏了约翰爵士帮忙,我们一定要郑重感谢他。”
“放心吧,妈妈,约翰·米德尔顿爵士、米德尔顿夫人和他们的孩子,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合适的礼物。”
闻言,达什伍德太太就没有再多询问了,她一向器重信任自己的长女。
裴湘看着约翰爵士的最新来信说道:
“妈妈,约翰爵士说,他的岳母詹宁斯太太目前也住在城里,她的房子位于伯利克街,到时候我们应该要去拜访一下那位女士。”
“确实应该去拜访詹宁斯太太,”达什伍德太太笑道,“约翰爵士说,咱们提前派去收拾屋子的仆人遇到过一些小麻烦,最后还是詹宁斯太太派身边的女仆帮忙解决的,那真是一位热心肠的好太太。”
埃丽诺点了点头:“我也给詹宁斯太太准备了礼物,上好的康斯坦雪陈酒,她一定会喜欢的。”
提到葡萄酒,达什伍德太太就想起了另一位先生。
“我之前收到一封来自布朗·帕丁顿先生的信函,他说他最近打算搬到伦敦去居住,所以通信地址会有变化,等他安顿下来后,就会写信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