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摇头叹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白某年轻时就养成的习惯,走到哪里都自备用具。”
“若是这酒中有毒呢?”
“白某不才,只是这鼻子要比旁人灵敏一些,这酒中有没有毒,大概还是可以闻出来的。”
裴湘也叹了一口气,一双秋水明眸中瞬间盈满清愁:
“如果南七堂的李三凯也有白长老的这份本事,就不会命丧黄泉了,可惜,可惜。”
“裴堂主在为昔日的仇人叹息?”
“不,我在为自己的无辜受牵连而叹息,在为来不及亲自动手报仇而叹息,也在为那些丢失了的霹雳堂火药叹息。”
白冥举杯敬酒,仰头干掉,眼中精光闪烁:“裴堂主叹息这么多的事,就不为明日的执法殿审问叹息吗?”
裴湘眨了眨眼,疑惑道:“我为何要为审问叹息?清者自清,我相信执法殿的手段,也相信玉教主的明察秋毫。”
“裴堂主相信执法殿,白某本人也相信裴堂主,可这并不能让裴堂主摆脱身上的嫌疑。据我所知,蓝堂主和赵堂主两人虽然也有嫌疑,但是他们请出了皇甫长老做证人。”
“证明什么?”
“证明南七堂堂主临死前,并没有和他们二人一起饮酒吃饭。”
“那他们在做什么?”提问者的眉目间全是纯然无辜。
白冥露出一个羡慕的微笑。
“皇甫长老和他们两人在迎春楼里欣赏楚楚姑娘的舞姿。”
“这么说来,迎春楼里的楚楚姑娘也是证人之一?”
“当然,”白冥点头,“不仅有楚楚姑娘,还有莺莺燕燕许多姑娘,整个迎春楼都能给蓝堂主三人作证。”
裴湘神色从容:“没在现场……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投毒。”
“裴堂主这话也对。可是,李三凯堂主的尸身上,还有七七四十九处剑伤,死状凄惨。”
“不止我一人用剑。”
“对,能使出那样剑法的人不多,可也不少。但那七七四十九处剑伤里,偏偏有三处划在南七堂堂主的子孙根上。”
“断了吗?”
“断成三节。”
这话让裴湘笑出声来,她饮尽杯中佳酿,又吃了一口小炒,露出享受的表情。
“裴堂主很高兴?”
“当然,听见仇人死状凄惨,我怎么能不高兴?”
“可裴堂主高兴得太早了,若是你摆脱不了杀害同门的嫌疑,”白冥忽然冷冷地说道,“执法殿也会在你身上刺下七七四十九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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