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也跟着白狐的视线瞧了过去,就见月亮门前,一名锦衣玉冠的轩昂男子负手而立,同样望着裴湘和白狐。
裴湘见到此人,立刻从石墩上起来,欠了欠身:“三爷,您可以下来走动了。”
“裴姑娘,打扰到你了。”路过此地的三皇子明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朝着裴湘微微颔首。
“哪里就打扰到我了,我和阿白闲来无事在这里晒太阳,能遇到三爷出来走动,也是幸事一桩。”
明钊喜欢听这位裴姑娘说话,自从被她的声音安抚住了急躁烦闷的情绪后,他就觉得这姑娘有一把好嗓子,当然,人也灵透温柔,才能说出一番明理适宜的安慰之言。
“全赖姑娘及时喊人相助,我才能这么快养好伤。说来,自从清醒过来以后,我还没有和裴姑娘郑重道谢呢。”
明钊今日无事,原本想去书房练字的,没想到在院子里碰到了裴湘,他瞬时改变了主意,脚步一转,就朝着裴湘和白狐走来。
裴湘连忙请明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则拎起小白狐的大篮子,后退了半步。
明钊被伺候惯了,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铺好坐垫的石墩上,抬头看到裴湘拎着篮子站在一旁,伸手指了指另一个石墩,示意她也坐下。
裴湘早就收敛起了身上的慵懒自在气息,维持着这个时代女子应有的端庄温顺姿态,以及和陌生男子相处时的紧张忐忑。她小心翼翼地搭着石墩的边缘坐下,悄悄侧头看着明钊,眼中有一丝疑惑。
“之前,七爷已经亲自向我道过谢了,更是送了许多谢礼,三爷无需再这样客气了,这让我着实不安。而且,实话说来,是这只小白狐在危机关头救了三爷,我实在不敢居功。”
明钊温和地看了一眼篮子里的白狐,又对着裴湘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对裴湘这种从始至终都不抢功劳的表现十分满意。
在昏迷前,他就被江南一带乌烟瘴气的官场百态气得食不下咽,此时最恨贪功耍滑的奸佞虚伪之辈。
明钊暗忖,那些饱读圣贤诗书的进士老爷和世家子弟们,一个个为了争权夺利而丑态百出,竟不如芊芊弱质的女流之辈品行高洁,懂得坚守德操。
三皇子回想起属下对裴湘的那些背景调查,想到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相依为命的姐姐又失踪不见,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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