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男人都是渴望竞争的动物,一旦见到世上还有个弗劳伦,原本为了家族名誉可以杀掉不要的女人,在阿托斯眼里,现在就也变成香饽饽了。
阿托斯一横心,点了点头,说:“好,我们曾经相互伤害,但是既然已经彼此把话说开,那么过去发生的事就让它一笔勾销……”
他想要说:伯爵夫人,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重新开始。
罗兰马上开心地一拍手,说:“那正好。伯爵大人,我正是因为听说您回到了这片土地上才赶回来的。我是回来和您谈离婚的。”
——我是回来和您谈离婚的!
阿托斯听了这句话,险些绝倒。
自从他听说伯爵夫人未死,内心就一直在挣扎:既然伯爵夫人未死,他就不能再次杀掉对方了——毕竟不审而诛这确实就是谋杀。当然他俩也不能离婚。没有特殊理由,教会不会允许他这样身份的人离婚。
至于伯爵夫人肩膀上的那个秘密,迄今为止一直保护得好好的。知情人很少,此刻全都聚在这座告解室里,每个人都不像是会大肆宣扬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当他再次见到妻子的时候,阿托斯感受到了“旧情复燃”的危险——他的妻子相比以前,姣好的面貌一丝未变,更加光彩照人,也更加成熟大方。
再加上有了弗劳伦这么个“情敌”在,阿托斯更加不可能放手,任妻子离开。
谁晓得对方竟然先提出要离婚。
“只要想离婚,教会总能找到一个办法让我们离婚的。”罗兰将一枚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点着,“就说我们的血缘关系太近①……或者说我们结婚几年,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女?”
“不……不行!”
阿托斯咬牙切齿地说。
“伯爵大人,这由不得您。”罗兰笑着说。
“我在巴黎的时候向王后提出了请求,王后已经向国王陛下和红衣主教大人分别转述。他们都已经表示,这件事很容易,只要我们共同申请,很快就能批下来。”
“不,不不不……我死都不会写这项申请。”
阿托斯见到妻子将这事说得如此容易,一时也慌了神。
“所以,当初您宁愿让您的妻子死,也丝毫不考虑离婚,甚至是放逐?”
罗兰忽然眯起眼睛,她的眼光变得有点儿危险。
她现在肯好言好语地与阿托斯商量和解,主要是因为米莱迪欺骗在先,确实有对不住对方的地方——而不是因为她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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