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伦的母亲,索兰格·罗比亚尔,是查尔斯顿出了名的美人,总共结了三次婚,却不能容许他迎娶自己的女儿。
他依从家族,来到新奥尔良。
他给埃伦寄回去他身边所有关于他的东西,并且伪造了一件在新奥尔良的酒吧打架身亡的“讣告”,发给远在查尔斯顿的亲友。
他其实没有死,他一转身去了西部——只要他在埃伦心里死了,就够了。
埃伦会慢慢忘记他,然后嫁给另一个爱慕她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渐渐地埃伦会儿孙满膝……而他依旧是孤家寡人。
当他在二十年后回到新奥尔良,这里已经没有人能记起他了。
“罗比亚尔,哦,先生,您的这个姓氏可是查尔斯顿的一个望族,您和他们有关系吗?”
菲利普完全不敢打听罗比亚尔家的消息,他生怕听说埃伦现在的幸福美满之后他会心脏碎裂而死。
可是他眼前却总是出现埃伦的影子——是的,在新奥尔良地方事务局出现的那位年轻女士,自从她出现,他似乎就再也没有哪一个晚上能睡好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梦见埃伦,梦见她抱着自己寄回去的“遗物”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转身答应了另一个人的求婚。
他觉得他没有什么不对的,他被一个体制驱逐,但他让他爱的人还留在这个体制里活得好好的。
甚至他在二十年后转身回来,他也在慢慢地回到这个体制里,被体制所吸纳、融化。
在听出他依旧保留的那一点点南方口音之后,同侪和当地的大人物们开始殷勤巴结,为他介绍朋友,邀他参加典礼。北方人却又不遗余力地拉拢他,许他种种好处,要他向联邦政府效忠。
可是今天,他在百无聊赖之中,离席在花园里散步,却亲耳听见一对男女在谈论“体制”的事。
其中那个男的就是和菲利普当年一样,被驱逐出查尔斯顿的白瑞德。他毫不在乎,甚至大言不惭地为他当年的行径感动自豪。
菲利普默不作声地从棕榈树背后探出头,看见了那位年轻的女士。他的泪水立即盈满眼眶,他仿佛又看见了埃伦年轻时候的模样。
他缩回树后,专心致志地听他们谈话,他下决心要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脑海里。却听见他们谈到不在乎旧体制,脱离了竟然还要嘲笑回来。
菲利普沉默着浮想联翩——如果当年他有这些年轻人的勇气,如果当年埃伦答应和他一起离开……
终于,那两人手挽着手,扬着头回到那个“旧体制”面前去了。
菲利普在花园的大棕榈树下踱步,踱了很久,才令自己完全平静下来。
他回到婚礼现场的时候恰逢那对男女离开,他们并肩而行,男人手里还牵了一个孩子,看起来像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菲利普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么登对的一对,比之前站在圣坛上的新婚夫妇要登对的多。
“哦,罗比亚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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