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低头看推至她眼前的文件,那竟然是——
一份新奥尔良城销售酒类的执照?!
她应该能想到的,她来这家餐厅的第一天,芒罗太太就让南妮嬷嬷去了酒窖里拿了一瓶葡萄酒——这是一家带酒窖的餐厅。
她赶紧看执照的日期,是签发的三年执照,到期日是……是明天!
算起来应该是汤米入伍之前申请的售酒执照。汤米阵亡的消息传来之后,芒罗太太就病了。但直到病好清醒,她都一直没有把这份执照拿出来。
可能是真的担心罗兰会带着韦德离开吧。
但是有了这份售酒执照,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罗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去给这份执照续期,顺便把罚单给退掉。”
巡警们和地方事务局竟然不知道这间餐厅拥有售酒执照,还乱开罚单,这下她可以好好嘲笑一下那些年轻小伙子们了。
原本缴罚款要准备一大笔钱,现在也不用了。她只要拿出几十美金续一下售酒执照就行。
芒罗太太脸上顿时出现神采——罗兰愿意给这售酒执照续期,自然是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了。
在芒罗太太和罗兰谈话的过程中,南妮嬷嬷一直抱着双臂站在芒罗太太身后,这时她对罗兰说:“夫人,您是个好人。”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南妮嬷嬷终于能够完全信任罗兰的善良和热情了。
“嬷嬷,我想这个世界上,人的好坏善恶并不是按肤色分的。白人里有好白人,也有坏的白人;黑人也是一样。”
“善良的人理应站在一起,互相支持,对吗?”
黑黝黝的南妮嬷嬷闻言冲罗兰欣慰地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第二天罗兰就立即赶去地方事务局,给她的售酒执照续期。
地方事务局的人查了记录,发现:“真的,夫人,您那家小餐厅,真的是有售酒执照的。”
罗兰向他们解释:“因为战争的关系,餐厅关闭了一年多,当初申请这张执照的芒罗太太又生了病,直到最近才痊愈。”
“如果不是各位,我还真的不知道我那餐厅竟然可以售酒。”
她在申请撤销那张罚单的时候又遇上了当初那名年轻巡警。巡警面露沮丧,但是口头上却强词夺理:“我当初去您的店里巡检的时候您可没提过这张执照。”
“所以这张罚单应该还是成立的才对。”
罗兰冷笑一声:“反正地方事务局只有一个选择:要么受罚金,要么接受我的续期申请。我建议还是取后者,毕竟我的餐厅可以经营很多年,地方事务局能够从这张执照上获得长久的收入。”
巡警依旧沮丧着:执照缴费可不算是他的“业务”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严厉的声音在罗兰背后响起。
“难道市民现在也可以向政府叫板,让事务局选择了?”
罗兰转过身,发现面前多出了一位高官模样的人物。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个子很高,灰头发灰眼睛,面容非常英俊。他身上的衣服也十分挺括,腰间的腰带束得紧紧的,显出一中老派的、军旅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