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越是犹豫,罗兰就越是刺激她。
于是这个红头发的女人就一五一十把白瑞德做了什么都告诉了她。
按照贝尔所说,茶叶商是白瑞德在整个路易斯安纳州的跨国茶叶商中挑选出来的,而且还特地请葛伦森这样的高官前去拜访,替塔拉说过好话。
否则和茶叶商的合作根本没办法轻易谈成。
这餐厅就更绝了。
罗兰一开始找落脚的房子的时候,那个把她带去介绍给房东太太的房屋中介,就是白瑞德的“托儿”。是白瑞德一早就看中了这个位于上下城交界的地方,已经久不营业的小餐厅。
所以这个房屋中介才会把罗兰引去那里,房东太太才会支使她借用这餐厅的厨房。
甚至连在上城区的小酒馆里演奏的布鲁斯乐队,会自告奋勇到这两区交界处的小餐厅来演奏,也是白瑞德在背后请托的。
否则人家在上城区待得好好的,又有什么理由要跑到这里来演出?
还不是第一次带她去那小酒馆的时候看她喜欢,所以才变着法讨好她的?
罗兰低头咬着嘴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得不承认,白瑞德把一切都算准了。
他知道她一定会闲不住,会踌躇满志地下厨,会捣鼓些新鲜花招,把生意红红火火地做起来。
所以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把一切都为她安排好了。
“怎么样?”
贝尔说完,得意地望着罗兰。
“这些他一直都拦着我,不让我告诉你——一切都是为了你那可怜可笑的自尊!”
但罗兰这个人天生就不受人激。
她刚刚听说的时候,心里的失落和不甘心尤为明显,感觉就像是上了当,仿佛她的努力她的成功都是假的。
但是,仔细一想:
如果塔拉从来就没能制成“大红袍”,瑞德为她联系茶叶商会有用吗?
虽然瑞德事先打点,但是她如果对茶叶一无了解,对稀缺品营销一无所知,她又真的能打动那位茶叶商吗?
再说这家小餐厅——就算白瑞德真的按照她曾经在醉后透露的那样,帮她找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餐厅地点,如果她又懒又馋,又或者对厨艺一无所知,白瑞德难道还能来替她下厨不成?
罗兰想到这里,心里总结:白瑞德固然为她的商业进展提供了充分条件,而她自己才是获得这些成功的必要条件。
想到这里,罗兰已经彻底释然了,她扬起头,笑着对贝尔说:
“既然您这么关心白瑞德先生,想必能时时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吧?”
“那么就请您转告一句,没有了白瑞德,我一样是我自己。”
贝尔刚刚得意过,现在又气得变了脸色,身体微微打颤: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