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只在这里住两晚——”
她只要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住处,就会立即从旅店搬走。
“第二,你们默认单身入住的女客都有可能从事不当营生,这对女性是极大的冒犯。难道你们的女性亲属就不会有需要单独出门的时候吗?”
经理却不肯通融:“您只需要找到一位能为您作保的绅士,之后您在本店住多久都可以。”
“一个男人出面作保,难道就比我自己的保证与宣誓更有效吗?”
罗兰抗议无效,她被告知:必须得找到一个认识的男人作保,否则就得另寻住处。
“整个上城区的旅店都有这样的要求,您如果做不到,就只能去下城区找地方住。”
上城区的治安比下城区略好,住在下城区的单身女性,在提心吊胆之余也很容易被人在背后说三到四。
“韩夫人,思嘉?是你吗,思嘉?”
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背后打了声招呼,是白瑞德的声音。
罗兰吐出一口气。
白瑞德的出现对她来说既及时又尴尬,及时的是他能替自己充当一个“保人”,尴尬的是需要他作保的竟然是这种内容——不会从事不当营生?
罗兰感觉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哦,白先生,原来您认得这位夫人。”
从旅店经理的态度来看,白瑞德是这间旅店的常客。
几分钟之后,白瑞德当着满脸愠色的罗兰签下了一份保人的证明。
经理的那张脸,在见到白瑞德之后,几乎已经写上了“大拍马屁”四个大字。他不住口地恭维白瑞德,并且立即招呼门童,让人把普利西和罗兰的所有行李都带到她的房间里去。
“思嘉,你们女人要摆脱这些偏见,还需要再多几年。”
白瑞德在罗兰耳边悄悄地说。
罗兰:确实……
如今战后,但凡略有些姿色的单身女性都被认为是从事“不当营生”。
能嫁的女人都嫁了——只要身体完好的男人,再略有些身家,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剩下的那些,社会似乎也没给她们什么其他选择。
“不过,您怎么到新奥尔良来了?”
“来谈生意。”罗兰没好气地简要回答。
“哦?需不需要为你介绍‘生意伙伴’?”
白瑞德伸手潇洒地理了理外套的衣领,看似随意地问。
罗兰这才注意到他穿得很光鲜,白色的外套领子上滚着蓝边——这副光鲜的行头是卫希礼或者威尔根本没办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