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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妇稍露尴尬地笑着,感谢人们的祝福。

罗兰在远处看得却很满意——大家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弗兰克要一场“过得去”的仪式;苏埃伦要一出“体面”的婚礼;而罗兰想要的是她身边的这些人,能够提振精神,鼓舞士气。

屋子的一角,人们围着韩白蝶和媚兰。

媚兰是除了新婚夫妇之外的绝对主角。而她太能应付这种场面了。

罗兰走进屋子的时候,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讲得很真诚,让每个人听了都觉得深有同感。

罗兰走过去,听了一小会儿,忽然发觉媚兰正在讲她,她在塔拉的经历。

“哦我没办法向你们形容思嘉那时候的样子,她眼睛里闪着光,就像是一枚战士一样站在塔拉门口,想来敲诈塔拉的人被她的勇气所摄,连滚带爬地向外跑……”

媚兰的语气里全是骄傲,仿佛罗兰与她是血脉相连的姐妹,而她向来以这个姐妹为荣。

谁知这时候白蝶在一旁叹了口气:“可是谁让思嘉要去向白瑞德借钱呢?”

罗兰立即感到有别样的眼光从自己这边投过来。

白瑞德在亚特兰大人心里是个臭名昭著的投机商,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到处有传言说他在囤积货物,谋取暴利。亚特兰大人受的苦多半都是从他身上来的。

在人们心中,罗兰被人谋算胁迫因而被迫举债是没问题的;

她向一个北方佬借钱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通过一个道德不端的投机商人去找北方佬借钱,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男人们也罢了,好多女人用她们一贯的道德裁判眼光在罗兰身上瞟来瞟去:白瑞德是个风流的单身汉,而罗兰是个独自带着孩子的寡妇。

似乎只要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立即孳生了不道德感。人们能从借钱马上联想到苟且——在这种时候,无论他们自己在战争期间做过什么,人们都会认为自己现在是道德完人,值得居高临下地裁判。

媚兰却很坚定地在替罗兰和白瑞德辩护。

“你们再这样指责思嘉我就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各位这样看待白先生是不公平的。”

“白先生在亚特兰大陷落的那天晚上,把我和思嘉从城里救了出去。他在大路上和我们分开,然后就去参了军。”

“是的,在南方联盟最危难、濒临失败的时刻,白先生去参了军……”

“思嘉说他是一个堂吉诃德,举着□□要和风车去作战,但是他也一样鼓足勇气去了……”

有人对媚兰的话表示怀疑。希礼在媚兰身边一言不发,媚兰却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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