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应该找到德·埃皮奈先生,建议他取消婚约。”
瓦朗蒂娜迟迟疑疑地说:“他不一定会……男人们结了婚之后还可以找情妇,因此他们把荣誉看得比婚姻中的感情更重要。“
罗兰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
当然女人们也可以考虑像唐格拉尔夫人一样,组织起“合作社”式的家庭生活——但是罗兰一直坚定地认为,应该把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我不想结婚,那么别人就不能勉强我结婚。
这个观念在22世纪早就成了默认的规则,可是在这个位面里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罗兰凝神,略想了想这种“逼婚”事件在种田文里都是怎么解决的。
“那么,瓦朗蒂娜,在家里再找找盟友吧!”
“努瓦蒂埃爷爷肯一路舟车劳累跟你回巴黎,至少是支持你不与德·埃皮奈先生草率结婚的。”
“去和他好好谈一谈,听一听他的意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我也会试试能不能用到什么‘舆论攻势’帮助到你。”
瓦朗蒂娜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在她疲惫、忧伤的脸上,就像是连绵阴雨之后乌云略散,些微阳光从缝隙中洒下来。
瓦朗蒂娜把手从木板的上方伸过来,握了握罗兰的手。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的出现让我的心情好太多了。”
“我会听从你的劝告,和爷爷好好谈一谈。我也会尽力向外婆吐露心声,试图让她理解我的。”
说完,瓦朗蒂娜就不得不向罗兰告辞了,远处已经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呼唤瓦朗蒂娜的名字。
瓦朗蒂娜伸手一提长裙,赶紧应了一声,迅速向宅邸的方向跑去。
她跑起来像是一只小鹿一样矫健——显然在蒙莱里的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也锻炼得好多了。
罗兰见此行的目的达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德·维勒福家后院的铁栅栏。
她正从菜园向街道走去的时候,突然见到那幢与德·维勒福家毗邻的房子里走出一位神甫。
这位神甫穿着神职人员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意大利人才会戴的兜帽。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别人,那顶兜帽尚未来得及拉下来遮严他那张英俊的面孔。
于是罗兰吃惊地停下脚步,盯着对方说:“伯爵——”
事实上,她也并不是通过这位神甫的眉眼五官辨认出对方的。
她之所以能认出基督山伯爵,更多是因为某种气场,他给人的感觉——直觉!罗兰就是依靠这种直觉认人的。
关键是——这一位每次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把对方的马甲给掀了,以前那位威尔莫先生是一个马甲,基督山伯爵又是一个马甲,现在这位神甫,也完全一样。
而对方也一样通过气场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