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楚怜和随喜往后仰了一下,险些摔倒,随喜急了,掀了车帘子就喊:这是要去哪?话问完才发现她们的马车竟已经出了外城,直奔京郊。
小丫鬟脸唰地一下就吓白了,想伸手去抓那车夫,结果车夫一打马,她又仰回车厢里面。
夜楚怜也急了,掀了车窗帘子往外看,却见外头一片漆黑,天阴着,连月亮都看不见。
你是夜府的车夫,却为何要害我?她强迫自己冷静,大声开口与车夫对话。
车夫起初不理她,可夜楚怜一直问一直问,许是给他问烦了,便回了一句:是夜府的车夫怎么了?夜府又不只你一个主子,我为何不能害你?
夜楚怜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便又问:那是谁要你害我的?
车夫再答:自然是府里其它的主子。五小姐,您就别问了,我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您别怪我。说实在的,要不是上个月赌输了银子还不上,我也不会接这么一票买卖。夜家如今虽然乱得很,但该给下人的例银却是一分不少,我很中意这份工。可惜啊,这票买卖一接,夜家就待不下去了,毕竟就算您死了,出银子让我办事的那位也不可能放过我。所以一会儿做完了事我就要远走高飞,到时候谁也找不着我。
夜楚怜又问:那赌输的银子呢?不还了?
车夫说:人都跑了还有什么可还的。那位主子给了我二百两,这么些钱足够我躲得远远的。与其把这些银子拿去还债,还不如跑到外头去买地盖屋,您说是不是?
夜楚怜眉心越皱越紧,一只手跟随喜紧紧握在一处,两人都在打着哆嗦。
可她还是要坚持,至少事情得说清楚。
你是奴籍,能跑到哪?
车夫哈哈大笑,早就不是奴籍了,那位主子给我银子的时候就把身契还给了我。如今我是平民,我是可以到这天下任何地方去的。五小姐,您就死了劝我的心,也别太怨我。我只是一把刀,要怨你就怨挥刀的那个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说话间,马跑得比之前更快了,夜楚怜几次想拉着随喜跳车都没能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