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话锋突然又转向夜飞舟明日你就去官府,把户籍改回来!是谁生的就是谁生的,不是随便改改户籍就能变了说法!你看看大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再跟着她你就也要受牵连!你是景盛的孩子,是一辈子都要孝顺你的父亲的!
夜景盛也跟着点头,飞舟,你祖母说得没错,从前种种都是误会,谁在气头上还不说几句狠话呢?你不能因为爹娘骂了你几句,打了你几下,你就跑去给别人当儿子。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你现在是痛快了,将来因果报应都会给你找回来。
夜飞舟都凌乱了,看夜景盛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见过贪得无厌反复无常之人,可也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
嫌他没用时把他一脚踢开,要打要杀。现在是不是又觉得他还有点用了?所以就想再把他给要回来?他怎么会是这种人生的?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这个生父?
见夜飞舟不吱声,夜景盛又加了把力:从前总管着你不让往仁王府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我和你母亲就你这一个儿子,将来还指望你传宗接代,自然不想你往偏了长。可如今我们也想开了,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与其一直管着让你越来越恨我们,不如就随了你的心,这样一家人还能过得好一些。飞舟,回来吧!我跟你母亲都老了,咱们一家人就得在一起。
夜飞舟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这个亲爹。他就在琢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爹又想认回他了呢?从前不是一直都嫌他是个男孩,对家里没有什么用处么?而且还觉得他给家里丢脸,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去大房,就差敲锣打鼓了。这怎么突然又换了心思?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八成是那位新夫人肚子里怀的也是个男孩儿,所以传宗接代的事再用不着他,也就不在意他整日同什么人在一起。
如今二房一家过得低迷,整天挨打,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前面保护全家。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打手,也需要一个替他们办事的人。就像从前他那样,指哪打哪,从不问对错。
他对于二房来说就是那个打手,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二叔是不是身上伤太重,都开始说胡话了?夜飞舟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临安府不是给二叔一个人开的,你说让官府干什么官府就会干什么。我的户籍既已经落到夜家大房,就再没有更改的道理。我的父亲母亲只能是大将军和大夫人,一直到我死,葬也是葬在现在的爹娘身边,会躲二叔二婶远远的。
当初抽筋剥皮的打法我熬过来了,那便是割骨剔肉还了你们的生养之恩。咱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就是亲戚而已,二叔莫要发神经,去抢亲戚家的孩子。
夜景盛气得肝儿疼,但他又拿夜飞舟没办法。现在不能跟夜飞舟硬碰硬了,一个六殿下就够他们受的,要是再加上个三殿下,他这把骨头还不得被人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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