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夜温言已经走出了宴厅,不知道往哪溜达去了,她就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委屈,也想给自己找回些颜面。结果还不等开口呢,就听边上江婉婷说
李嫣然,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回去,把嘴闭上,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长公主找麻烦。本来大家都好好的在看跳舞,长公主今日就算丢人也丢到头了,后续基本就是大家相安无事。结果你偏偏整这么一出,来那么一句。你说你图啥?自己被打了不说,还连累长公主又挨一顿骂,你跟长公主是有什么仇啊要这样害她?
江婉婷你你胡说八道!李嫣然急了,想说夜温言我对付不过,你江婉婷我可是不怕的。从前装贤良淑德,出门在外从不大声说话。可如今她都这样了,牢也做过,脚也坏了,再如何也不可能会有好前程,那也就不必再装,江婉婷阴阳怪气地给她扣帽子,她也可以像夜温言一样,一个巴掌甩过去,打死这小贱人。
于是她走上前,扬手就要打。谁知手刚扬起来,突然手腕猛地一痛,随即整条胳膊一下就放了下来,再也不受她控制,抬都不能抬一下了。
江婉婷也被她这架式吓了一跳,到不是害怕她打自己,而是她看到刚刚那一刻有道银光闪过,像是什么东西钻入李嫣然的手腕上了。
她往对面男宾席看过去,就听六殿下说:嫣然,夜四小姐刚走你就要动手打她的好友,是不是太过了?
表哥!李嫣然托着自己受伤的手看向六殿下,一脸的难以置信。是你伤我?为什么?我是你的表妹啊!你就算不帮我你也不该伤我!
权青隐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出的,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离。
就因为你是本王的表妹,本王才要管着你,不让你犯下大错,成为整个临安城的笑话!权青隐轻轻哼了一声,李嫣然,你要打的是江家女儿,刑部尚书府大小姐,是正经的官眷。而你李家不过是一介皇商,家中无一人在朝为官。你以民女之身殴打臣女,这是大罪。
江婉婷很意外六殿下能替她说话,她还记得自己跟夜温言砸过肃王府呢,六殿下不是应该恨死她么?这怎么一转头就又帮着她?抽的什么风?
不只江婉婷这样想,所有人都这样想,甚至长公主都把探究的目光投了过去。
只是谁也看不出其中蹊跷,唯有四殿下权青画双眼微眯,唇角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
宴厅外,夜温言带着坠儿在小路上走着。眼下是四月里,树也绿了,叶子也长出来了,该开的花也开了。长公主府点了许多烛灯,即使是夜里也能照出一府的好景致。
按说宾客不应该在府里随意走动的,但夜温言要走,公主府的下人不敢拦,就连权千罗自己都没说什么。只想着不管夜温言去哪,离她远一些,让她别再看到就是最好。反正她这府里也没什么,该藏着掖着的都不可能摆在明面儿上,夜温言也不至于挨个屋子都要闯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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