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眉说着说着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夜温言看到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就只能伸出手却替她擦上几下,然后轻轻地说:别哭,我还在。
夜清眉把她的手抓住,用力点头,还好你在,若是连你也不在了,这个家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言儿,我们谁也不欠,对不对?
夜温言点头,对,谁都不欠。命是爹娘给的,人生却得靠自己。要走哪条路都得由自己选,由不得别人做主,更由不得别人操控。
可连绵她却不这样想。夜清眉说,其实包饺子那会儿就派人去叫她了,但是她不来,说她不会干这种粗活儿,如果我们有心,叫上她一起吃就行了。可是我们要等你,就问她要不一起等,她说不等,我们就先煮了一锅给她送去。你看,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言儿你说,我们该拿她怎么办?你不要推拒,你是我们的妹妹,有权力说。
夜温言苦笑,她能有什么权力呢?说深了不对,说浅了没用。夜连绵是穆氏亲生的孩子,天底下没有母亲真能恨得下那个心的。
见她不说话,夜清眉也不再追着问,穆氏也不再说话。三个人就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气氛一时间略显尴尬。
后来是穆氏先打破了沉默,却换了个话题。就见她从袖子里取了一样东西出来,递到夜温言跟前,言儿,这个给你。
她接过来看,竟是昨儿才从临安府拿回来的百品香的房契。
娘亲为何给我这个?她不解,这是娘亲的铺子,好不容易要回来的。
穆氏又推了一把,给你的。我手上像样的东西没有多少了,这些年陆陆续续都给了连绵,又经由连绵的手给了老夫人,就连我原本给清眉留的嫁妆也都没有了。这是临安内城最好的酒楼,放在哪我都不安心,就只能由你收着,才不至于再让她惦记了去。
夜温言想了想,便道:那行,我帮娘亲收着,娘亲什么时候要用再问我拿。
穆氏却摇头说:我不要了,就是给你的,回头你到府衙去换了名字和备案,以后它就是你自己的生意了。你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不喜欢酒楼就做别的。反正不管你怎么用,它是你的就行,是你的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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