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笑了起来,喜欢!糖是甜的,哥哥给的就更能甜到心里,谢谢哥哥。她站在原地没动,却张开了嘴吧!就像从前的夜四小姐一样,只管张嘴,哥姐总会把糖拨开,送到她嘴里,再在她的鼻尖儿上轻轻刮那么一下,说一声:调皮。
夜飞玉也笑了,喜欢就好,那以后哥还是常常备着,你想吃了就来找我。说完,糖纸剥开,糖送到她嘴里,习惯性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调皮。
小灶间里其乐融融,却不知灶间外面,夜连绵静静看着这一幕,听着他们说话,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越想把那块糖抢过来,塞到自己的嘴里。
明明她也是妹妹,为何哥姐却只疼夜温言?母亲也只疼夜温言?就只有父亲对她好过,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了,大房这边就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不在意这些,她是祖母带大的,自然是跟祖母最亲。可惜祖母老了,祖父的去世让她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很害怕突然有一天祖母也没了,那她该怎么办?靠二叔二婶吗?这些日子也没少巴结,可惜二叔二婶对她态度冷淡,她每次都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很没尊严。
没尊严也得做,谁让她亲娘不疼哥哥不爱呢!她是大房一家最多余的一个,生下来就被嫌弃,就被送走。现在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包饺子,没有一个人还能想起来她,仿佛她是不存在的,是捡来的。听说连下人都能跟着一块儿吃,却没人想到也叫她来吃。
她要诅咒这一家人,诅咒他们命短多舛,不得好死!
清凉院儿这头围桌吃饺子,二夫人的华羽院儿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萧氏站在院子中间,阴着一张脸死死盯住柴房的方向,一张帕子在手里不停地拧着,都拧得脱了丝。
锦绣劝她:夫人往好了想,二老爷只是进去劝说熙春,并且想办法套出那件事情她还告诉过什么人。只要把那个人给查出来,咱们就可以直接弄死她,再不用留着了。
萧氏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她心里就是慌得很,莫名的慌。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夜景盛劝这一回也不见得真就能把想套的话给套出来。
若是套不出来,就只有纳熙春为妾这一步能走了,纵是她千不愿万不愿,她也必须得忍下这口气,也必须得接受这个现实。那件事情太大了,是万万不能够被揭露出来的,否则大房那边铁定会翻脸。
以前她不怕,她甚至敢伙同老夫人换了夜温言的亲。可经了这几日后她真的怕了,她怕夜温言把她的手也按到火盆子里去,更怕夜温言把她也吊起来打。还有劈向老夫人的那道雷,虽说是天上打下来的雷,可为什么她总觉得那雷跟夜温言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