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害死他,最终还害人害己,自食恶果。
皇子们全都死了个干净,涉及的宫妃也一个不剩。
然而宫里是干净了,他和母后先前所中的毒却未曾解开。
母后和他日日都要这毒药发作时候的非人折磨,母后承受不住,最终精神有些失常,时不时地发疯。经常发起疯掐他脖子,用针刺他身体,恨不得像是对仇人一样将他抽筋剥皮狠狠弄死,骂他为什么不死掉。
然而等她恢复正常后,却又抱着他哭,自责自己发疯的时候怎么能做出了那样伤害他的事。
这样的日子,直直持续的五年多,母后那时候的精神已经不行了,大多数都无法维持清醒。
她把她最爱的孩子看做了仇人,折磨他也折磨她自己。
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下去了,在清醒的时候,梳洗的干净,抱着他,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年幼的他还以为母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在荷花池中见到了泡了一宿的母后。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折磨他了,所以选择了断了自己。
褚君渡对先皇后的观感很是复杂,一方面他童年遭受的所有伤害和心理阴影都是出自于她,另一方面,他从小得到过的那一点点温柔和爱也全都出自于她。
而今天,阮娇成了继先皇后外,第二个愿意为了他去死的人。
他看着阮娇的眼神有些恍惚,面上一片复杂。
“这药草都是新鲜的,没有经过处理,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你现在发着烧,宫里的人一时半会也找到这里来,也只能先拿着个对付一下了。”阮娇手里捏着一把药草,到他身边之后,就将一棵递到了他的嘴边。
有些药草不经过炮制是不能吃带毒的,这是她找的一种不用处理也可以食用的草药。虽然效果比不得那些药,但是总比不吃药好。
褚君渡一愣,没张嘴。
阮娇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没什么条件,殿下就这么生吃吧,你现在一直高热,如果不能及时消炎退热,时间久了,是有可能被烧成傻子或者肺炎的。”
褚君渡烧得连呼吸都是滚烫的,但是看着这一棵在他看来跟草也没什么区别的东西,还是很嫌弃,不过他还是依言咬住了,皱着眉缓慢地咬碎。
阮娇松开手,将手里另外一些药草用石头捣碎,没办法敷在褚君渡胸口的那个伤口上,从中衣上撕下了一块料子固定住,这才挽起了自己的裤腿。
褚君渡因为高烧,脑子都有些浑浑噩噩,若是以往他定然就别过脸去了,然而此时却愣愣地看着她。
她的腿上遍布青紫的淤痕,还有一道寸长的伤,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划开一样,应该是跳河之前就划伤的,此时也被泡的泛白。她低垂着头,一言未发地将刚刚给他用剩的那些捣碎的药糊在伤口上,用撕下来的中衣布条手法粗糙地捆上,然后就放下了裤腿和裙摆。
褚君渡看着忽然觉得心口闷闷的很难受,他抿了下干的有些起皮的唇,“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