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也这么觉得。
她不放心裴母,所以跟着一起去,果不其然并没有见到裴玄从,而是见到了一个拿着裴玄从信物的陌生男人。
“我们大人这么多年来也是如履薄冰,当年好不容易才隐瞒了夫人和公子的消息,他一直不敢联系夫人,就是怕给夫人和公子带去危险,那日大人收到夫人令人递的信,顿时就是一阵后怕,生怕被国公府的人发现了端倪,夫人好生糊涂啊!”
男人说的情真意切,还递过来好几张银票,“这是大人吩咐小的带给夫人的,他如今不方便见夫人,还要在国公府内与那些人周旋,夫人趁着这段时间尽快带着公子离京,晚了怕是要有危险,我想夫人也不想公子年纪轻轻就出什么事。”
一番话连敲带打地讲下来,若是裴母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普通村妇,定然会被吓得六神无主,让他们的目的得逞。
只可惜,裴玄从没想过,这十几年,他在安国公府有吃有喝过着有人追捧有人伺候的生活的时候,裴母身为一个带着幼子的寡妇过得有多艰难。
固然村里大多数都是好人,但是到底寡妇门前是非多,裴母又长得好,总是会有些人见她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想要占几分便宜。
若是裴母还是那种随便吓吓就能成的人,就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有机会养出一个出众的儿子?更别提还能活着来到京城找到他了。
看着那一沓银票,裴母被羞辱的手都开始颤抖,她不过只是想要来问个缘由,以后便好聚好散,哪成想他会这么随意地派一个人来糊弄她,不但想要打发她离开京城,还拿儿子还威胁她。
珩哥儿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敢!
男人看见裴母脸上闪过的努力也不以为意,一个穷酸乡下来的村妇而已,虽然她生的那个儿子已经考中了举人有些麻烦,但是在这皇城根底下,一棍子扔人群里,怕是都能砸到一个举人,失踪一个白身举人根本不会有人细查。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地想要催促裴母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素白的手指从他手里将那些银票接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跟裴母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她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娘子。
阮娇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视线,随意地数了一下手里的银票丢到了桌面上,“既然想要打发人走,那就有诚意点,要知道我夫君可是连中小三元,今科乡试头名,买断他的前途,就用这么三瓜俩枣,打发叫花子呢?”
男人:“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却是个聋子,真可怜。”阮娇“啧”了一声,继续道:“看来我公公的处境确实如履薄冰,不然怎么来者不拒连个残疾人都收为了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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