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妻子的血啊。
她怎么可以嫌脏。
里间的房顶上墙壁上地板上所有家具上都沾到了星星点点的血液,那是动脉从动脉中喷射出。
暗红色的血迹让她感受到的惧怕,她甚至不敢去看那些血,更不敢去看那根琴弦。
深红色的琴弦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好像在诱惑她把这根琴弦也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不懂小姐此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尽自己所能,让小姐拥有了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
除了看不见和不能出门,似乎并没有缺点。
她身手握住那一根琴弦,把琴弦缠绕在手上。
时安南是她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的所有妄想。
她把整理好的琴弦贴身放好,然后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勺子,对准自己的眼睛。
她无法体验小姐的所有痛苦。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便过于站着不腰疼了。
……
何清榆在一片星海中看到了这一幕。
就连系统都停止了跳动,安静地变成一个光球躺在她手掌心上。
纪云这辈子都将生活在黑暗中,她眼睛上缠绕纱布,在空旷的医院走廊上摸索着往前走。
可就算如此她的情况仍然比时安南好上不少。
或许把她关在病房中,每日能接触到的活人只有护士时,她才能略微感受到时安南的绝望吧。
何清榆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
她是作弊的,有系统在脑海中陪她一起看剧,出门有系统操控轮椅,还有贴心的导航地图……
就连站在桌子上,把琴弦挂在房梁上都是系统帮的忙……
系统:“你心软了?”
何清榆说开什么玩笑,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一些惋惜。
纪云是那么多个世界中为数不多的让何清榆产生好感的一个大魔王。
她看着这个小姑娘从啥也不懂的,只凭着一股倔强劲缠在她身边,慢慢变成了会布局,会一步步把猎物引入陷阱。
看一下孩子成长,然后陨落,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系统:“所以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结婚需要门当户对。”
何清榆说这倒也不是,“大魔王太年轻了,不会隐藏自己的锋芒,典型是没被社会毒打够。”
系统说你放屁,“如果毒打够了岂不是会更变态?”
何清榆:“如果被长期毒打,怎么可能有心思找女朋友???单身才是真的香。”
系统:“有种你把这句话说给你发小听。”
何清榆:我不嘛。
请把这个世界的全部影像上传给主系统,主系统立即就判定了合格。
系统对何清榆说:“最近系统运行不稳定,不能给宿主提供长时间的假期,请谅解。”
何清榆我听到这句话差点气撅过去,“我最长一次休假六个小时,你这话好意思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