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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楼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伸手去拉她的胳膊,主动又凑了过去。

可这次阮绿棠却不再是先前那样顺其自然的态度了,她握住向小楼的手腕,将手臂横亘在自己和向小楼之间,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我父亲的冰棺还在外面,做这种事对他是大不敬。”

阮绿棠嘴角噙着一抹笑,态度温和,拒绝的意味却无比明确。

亲都亲过了,现在才来说什么大不敬,摆明了是在搪塞她。

但向小楼不能,也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通情达理的姿态,离阮绿棠远了些,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

阮明远的葬礼很盛大,一如他生前的排场。

来的宾客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生意场上的新旧相识,携带着女眷,着一身庄重低调的深色衣装,轻声细语地讲着话,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

阮绿棠回国不久,刚刚接手公司忙得焦头烂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

但她表现得很完美,虽然神色中带着几抹哀伤,可却无法掩盖住她的成熟稳重。

客人们团团围住阮绿棠,站在里面的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围在外面的焦灼又耐心地挪蹭脚步,慢慢等待着。

阮绿棠应付完一波客人的劝慰,抽空往外看了看,去找向小楼的身影。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向小楼。

向小楼穿了一身黑裙,神色寂寥地站在一旁,来来往往的人默契地避开了她,只偶尔有窃窃的私语随风吹进她的耳中。

内容无非是同情,嘲笑,看戏,以及各种下流的臆测。

向小楼咬着腮肉,朝声源处望去,那些人便立即住了嘴,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陈太太李太太和周太太,半个月前她们还凑了一桌,打了一下午的麻将。

向小楼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对上了阮绿棠那双黑亮的眼眸。

阮绿棠望了望向小楼发白的嘴唇,又看了看她灰败的脸色,敛眼收回了目光。

她机械地回应着宾客的安慰,心里却在反复播映着刚刚看到听到的一切。

阔太太们的低语,向小楼的眼神,以及她惶恐的神色,无一不在向阮绿棠揭露着一个事实:向小楼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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