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客气在阮绿棠这里也讨不到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我知道。”
她不给时厉套近乎的空间,时厉沉默两秒,只好直抒来意:“阮小姐,小露是不是在你身边,你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咦?奇怪,我记得我好像不是接线员吧?”阮绿棠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说,“时先生要和女儿说话,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时厉没想到阮绿棠敢这样和他说话,一下子被噎住了。
倒是时阳凑了上来,凶巴巴地吼着:“少他妈给我装傻,时雨露在哪儿,快让她滚出来!”
阮绿棠皱了皱眉,她不清楚时雨露对时家做了什么,才能让时阳像吃了屎一样满地撒泼。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维护时雨露:“时先生,为了你安全着想,疯狗还是关起来的好,随地大小便到处乱咬人可不行。”
时阳愣了愣,但这不影响他喷粪:“叽叽歪歪说什么屁话,我让你把时雨露叫出来,别给我扯狗不狗的,傻逼。”
阮绿棠扑哧笑出了声,时阳更暴躁了:“你他——”
“妈”字还没说完,他就被时厉一声怒喝斥退了。时厉再开口时,声音也冷了两分:“既然阮小姐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强求了。只不过作为忠告,我要提醒阮小姐一句。”
“哦?”
“时雨露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她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连骨肉亲情都能狠心抛弃。阮小姐现在处处维护她,可你必须当心,以后说不定她会反咬你一口。”时厉一番话说得诚恳,咬牙切齿的,听上去确实是肺腑之言。
听他这样说,阮绿棠立刻来了兴趣:“哦?她对时家做了什么?”
时厉磨着后槽牙,声音里都淬着恨意:“她与顾问敬解除婚约,将她的亲爸亲弟弟扫地出门,对她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将时家数十年的心血拱手送了人!”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她终于摆脱了只把她当筹码的爸,吸她的血吃软饭还不知感恩的弟弟,和那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妈?”
电话那头诡异地静了几瞬,紧接着便是一阵摔打叫骂的声响,时厉终于撕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具:“阮绿棠,你和顾问敬勾搭在一起破坏了他俩的婚约,你觉得时雨露会放过你吗?我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而那一天,绝对不会远了。”
“是吗?”阮绿棠这下是真得笑了,“那就承你吉言,我也希望时小姐永远不要放过我呢。”
“真是……”时厉几个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半天才说出下半句话,“疯子!”
“您过奖了。”阮绿棠淡定地点点头,挂断电话,一拉开门就看到时雨露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她换了件衬衣式连衣裙,把扣子牢牢地系到第一颗,虽然坐在沙发上,背影却并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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