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本来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听她这样说,又返回来把时雨露拉到了沙发旁,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去:“干嘛呀,我这里又不是盘丝洞。”
这里虽然不是盘丝洞,但你却是真正的妖精。
时雨露暗自嘀咕着,把自己刚刚心思不纯的过错在心里单方面推给了阮绿棠。
坐到沙发上后,她才发现,地板上堆着几个纸箱子,桌子上还放着胶带剪刀之类的东西。
看到时雨露惊疑的表情,阮绿棠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最近准备搬家而已。”
在时雨露开口追问之前,阮绿棠赶紧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给她:“没烧水,你只能喝这个了。”
时雨露接过可乐,没喝,只用双手捧着。
阮绿棠自己也拉开一罐可乐喝了两口,又说:“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嗯。”时雨露点点头。
阮绿棠把喝了一口的可乐随手放下,进了卧室,留时雨露一个人在客厅里。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铝罐上覆着薄薄一层水珠,时雨露刚握了一会儿,手心便全是濡湿的水迹。
她皱了皱眉,放下可乐,抽出几张纸去擦手心上的水渍,一偏头又看到了阳台上的那架旧钢琴。
时雨露往浴室方向看了看,只听到淋浴头哗哗的水声,看样子阮绿棠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出来。她犹豫了会儿,还是起身走到了阳台。
那架钢琴顶盖大开,似乎在对她说着欢迎。
时雨露坐在琴凳上,抬起右手,缓缓放到琴键上按了下去,随着她的动作,顿时响起了几声清脆的琴音。
时雨露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从眉梢处溢出几抹喜色,把纤长的十指放在黑白琴键上,行云流水地弹奏起来。
阮绿棠从浴室里走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时雨露陶醉地坐在那台旧钢琴前,嘴角含笑,完全沉浸在演奏中。
她弹得是一首难度很高的曲目,但时雨露指法娴熟,神态轻松,像是此前已经演奏了无数次。
阮绿棠一看便知,时雨露的钢琴演奏水平很高,甚至可以说比她也高出许多,而她下午才强迫这个人听自己讲解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钢琴基础入门知识。
她包上干发帽,轻手轻脚地往阳台走去,路过沙发时,还顺手把自己先前放在那儿的两罐可乐带上了,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时雨露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