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抬手捏诀,手中化出一朵白色小花,她垂眼看了看,问道:“为何她身上有股魔气?”
“魔气?”云鸿疑惑地偏了偏头,迟疑道:“这位姑娘方才被魔物所困,想必是不小心沾染上了那些魔物的气息。”
不小心沾染上的魔气?
阮绿棠看着手中悄然枯萎的白色花瓣,哂然一笑。这是她的独门秘宝,只要身边有魔物,鉴灵花便会察觉,不管那魔物伪装得多好,魔气有多么淡薄。
就像现在,云鸿和那些弟子们都没有嗅见女孩身上的魔气,唯有鉴灵花令她无所遁形。
不过阮绿棠并不打算拆穿,她收紧手掌,花朵无声消失。
阮绿棠向前一步,看向女孩:“你叫什么?”
“湮星。”女孩瑟缩着朝旁边躲了躲,歪到了云鸿身上。
云鸿身体紧绷,看看阮绿棠,又看看湮星,既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在师父面前,可又不忍推开刚受过惊吓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湮星紧紧依偎着他,低声啜泣道:“魔教屠了我青炎上下,湮星侥幸逃脱,可我父母家人……”
云鸿皱了皱眉,对着阮绿棠小声说道:“师父,前些日子魔教屠了许多小门派,青炎就是其中之一,掌门古淮生确实有个女儿,应该就是这位湮星姑娘。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死里逃生……”
“湮星,”阮绿棠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咂摸一遍,看向湮星,“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当我徒弟?”
湮星一下子愣住了,眼眶里还挂着几滴泪珠,悲伤却只像雾气一般浮在表面。
不待湮星回复,云鸿倒先开口了:“师父?”
他有些惊讶,身后的其他弟子同样是不敢置信的样子,纷纷看向湮星,拼命想找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来。
毕竟这么些年来,阮绿棠唯一收过的亲传弟子只有云鸿一人而已。
她虽只是元阳宫的副宫主,但元阳上下都心照不宣,前任掌门人原本是要将宫主之位传给阮绿棠的。只是她对名利淡泊,更不喜操持上下,才将宫主之位让给了师兄,自己则挂着副宫主的虚职。
至于云鸿这个徒弟,也只不过是她碍于代代传承的规矩,勉强收下而已。
这样冷情淡漠的阮绿棠,竟然主动开口要收湮星为徒?
众人抓破脑袋苦思不得其解,湮星也震惊到说不出话,只知道怔怔地看着阮绿棠。
她抬起了眼皮,现出圆圆的眼睛,眼尾上挑,和小猫有些相似。
阮绿棠又问:“如何?”
湮星的泪珠已经彻底消失,她抿了抿唇问道:“你……为何要收我做徒弟?”右手却悄悄探向身后,眼中带着几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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