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不自觉又落在了白真真血肉模糊的尾巴上,咬着嘴唇抑制着下巴的颤抖:“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一帮小孩子,却偏偏那么心狠。
白真真见她脸色不好,局促地抓着衣角:“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很难看。”
白真真一直知道,自己的尾巴很丑,很吓人,大家不喜欢自己就是因为这条耻辱的尾巴,就连……就连妈妈也很害怕。
虽然妈妈强忍住了,但白真真还是时不时窥见白晗乍一见到她尾巴时的惊惧和错愕。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直直戳进白真真柔软的心脏,甚至还在里面肆意搅动,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磨碎。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她的看法,但她不能忽略妈妈的感受。
只有妈妈。
白真真不自觉抿紧了嘴唇,她的唇色很淡,和她的脸一样微微发白,不是健康莹润的那种白,而是让人生畏的惨白和虚弱的苍白。
紧绷的肌肉微微颤抖,白真真深深垂着脑袋,自己都不想看那原本丑陋,现在更是不堪入目的尾巴。
她牙一咬,忽然心一横,猛地推开白晗伸过来的手,强硬道:“不要你碰,我自己来!”
一听这话,本来就已经充气快要爆炸的白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深吸口气:“她还是个孩子,不要跟她计较,先上药,先上药。”
念咒语似的嘟囔了好一阵后,白晗这才勉强平复心情,她盯着白真真的脸,神情认真又凝重:“白真真,你觉得我现在是想这样丑的时候吗?”
白真真低着头,抿唇不说话。
白晗注意到她的两根食指麻花似的紧紧绞着,是这孩子紧张甚至有些害怕时候的小动作。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白晗叹口气,软和了语气:“真真,妈妈知道,在你小的时候确实有点害怕你的蛇尾。”
顿了顿,白晗泄气,坦诚地说道:“好叭,不是有点,是很害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其他的兽人一样,婴儿期也有点点记忆……”
说到这,白晗特意观察了下白真真,发现小孩的身子微微颤抖,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立刻消失似的,就知道她肯定记着。
白晗有些心虚,毕竟别的兽人怕的是白真真可能会带来的诅咒,而白晗真正怕的是……那条尾巴啊!!
尤其是当时刚穿越过来,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回想起来,白晗不免有些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