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门口哗啦啦顿时跪了一排人,最前头的那个肉眼可见的十分紧张,肩膀都在颤抖。
她是原身的贴身丫鬟,叫绿绮。
原身做的一些事她基本都知道,所以相比起其他人,她也更了解原身的性格,近距离体验过原身的喜怒无常和心狠手辣。
这次白晗在这件特殊的屋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出来之后脸色煞白,心事重重,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绿绮前额紧紧贴着地面,恭恭敬敬问白晗接下来有何吩咐。
白晗问道:“去一趟浣衣局。”
“那地方污秽,什么人都有……”绿绮再三劝道,“公主想干什么,奴婢替公主去一趟吧。”
白晗轻微蹙眉,瞪她一眼:“啰嗦什么,本公主想干什么,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不成?还不快带路!”
绿绮大惊,赶忙躬身道:“是,奴婢知错了。”
白晗冷了脸,绿绮哪里敢再劝,只得叫来个小丫鬟提前过去让那边小心准备着,自己则是带着白晗过去。
越走越偏僻,换个情境,白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带去灭口了。周遭的雕梁画栋已经全换成了并排相连的低矮平房,斑驳的墙面无声地诉说着寒酸和压抑。
白晗搓了搓手:“怎么越来越冷了?”
绿绮:“公主有所不知,再往前走就是浣衣局了,荒凉萧索,里面关得都是犯过错的宫女们,条件自然苛刻些,院子都没修葺过,自然也没做过防风处理,前面还有一条河,结冰之后自然冷一些。”
确实,冷风呼呼顺着脖子和衣摆不断往里钻,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气全都背吹散了。
白晗哈了哈手,继续往前走。
绿绮搀扶着她的胳膊:“这些人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大冬天的洒了这些水在地上,公主,您小心地滑。”
一想到乌宛从小就挣扎在这么恶劣的环境,白晗愈发担心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时不时有穿着还打着补丁的布衣的人抱着装满了衣裙的木盆从旁经过,一个个低着头,脑袋都能埋到肩膀里去,就这还有人叫骂着,吓得她们瑟瑟发抖,脚下小碎步走的飞快。
绿绮看了不远处甩着鞭子恐吓众人的妇人,狠狠皱眉,看了一眼白晗的眼色,立刻去那边和她耳语了一阵。
很快,妇人跟在绿绮的身后,挂着满脸谄媚的笑容迎上来,毕恭毕敬道:“不知公主来了,奴婢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所为何事?”
白晗着急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乌宛的?”
妇人愣了一下。
白晗眉心立刻紧拧起:“怎么,没有?”
“不不不。”妇人拨浪鼓似的摇头,忙不迭解释道,“那死杂种确实是我们这里的,不知她怎么冲撞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