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君玉只呆呆的望着她,却不说话,连眼睛似乎都没有眨一下。江蓠娥眉微蹙,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君玉,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与荣王是旧识?”沈君玉轻轻打开她伸过来的手,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并不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的问。
“嗯?”
江蓠娥眉又是一蹙,不满他没有抓住她的重点,“我是来同你商议如何不算抗旨的将婚事推了,不是来与你探讨我与荣王的是不是旧识的。”
“那你们就是旧识了。”又抬起头来看着她。
“沈君玉,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江蓠有些不耐烦起来,想不通沈君玉为何一定要知道她与荣王是不是旧识。
沈君玉似看不到她脸上的不悦一般,又问道,“你一直找的那枚玉佩多半也是与荣王有关吧?”
“可惜了,人家似乎没有记住你。”
“沈君玉!”江蓠终于忍不住恼火,眼中满是烦躁,一把抓住沈君玉的衣领子不放手,另一手作要打他的拳头。
可她的拳头还来不及挥出,便又听见沈君玉轻轻出声,十分认真的问,“江蓠,你要谋杀亲夫吗?”
江蓠,“……”
拳头到底还是没有向沈君玉打去,停在了半空中,最后被她一拳挥在车壁上。
车壁发出剧烈声响。马车外的景行暗暗吃了一惊,以为是车轮又碾压到了石头,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驾驶马车。
“抗旨一定会连累很多人吗?”颓败了半晌的江蓠,看着自己自己脚下,忽然问道,“就没有任何万全的法子吗?”
她看着脚下,沈君玉却看着她方才砸车壁的手,觉得她的手此刻应该很疼。缓缓开口,“这话你不是已经问过你父亲和兄长了,不是吗?”
又提醒她,“江蓠,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闹。但你也向来也知分寸的,我希望这次你也是如此。陛下既然下了圣旨,自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成全你我的姻缘。我不需要你记住太多,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那就是——陛下他既不站逸王一派,也不站荣王一派,他只站他自己,陛下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会首先考虑他自己。”
听他说得认真,又是难得的没有任何不耐烦,江蓠觉得有些怪异。
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有些稀奇,还有些不可思议。
“听你说这话,是关心我?”江蓠问道。眼中生出了一丝揶揄。
沈君玉不理会她眼中的揶揄,别开眼又说道,“你说的退婚一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听见这话,江蓠眼睛亮了亮,“这么说,你也同意退婚了?”
沈君玉又转过头看她。
觉得她忽然笑得开心的样子有些刺眼。
又不看她,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到了他家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