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个人,力求尽善尽美,所以就连身后事都准备的妥帖。
从高三做手术前写下第一份遗书开始,这种时刻坦然面对死亡的心态,让他每每能拿出来写情书的心情,在白纸黑字间处理自己的离开。
他每封信都写得温柔缱绻,他对家人、对何汀的感情,都在这里了。
“贝贝,你搬出去吧。”
何汀开口能说话的第一天,看着正在洗手间刷牙的何书说。
晏茹说的话,过去的事她不想,没有发生的事也正好给她提了个醒。
她在某天夜里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迷离的吻。
那是她的初吻,没能给丈夫却给了自己的弟弟,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一句“喝多了”搪塞过去。
更可怕的,是她在这种时候还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心跳,和那点她怎么都不敢承认的沉溺。
醍醐灌顶,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她要在某些事没发生,也不能发生之前,彻底断了这条路。
血缘这两个字,是宽容,又是禁锢。
宽容她可以拥有那么好的何晏生,却在他死后牢牢禁锢住了对何书的感情。她对何书,会在亲情这条路上笔直地走到尽头,毫无分叉可言。
何汀在心里提醒自己,怎么可能,她一手带大何贝贝,她会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修身齐家,看着他一家和睦夫妻恩爱。
“好。”
何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双手掬了一捧水胡乱洗了洗脸,嘴里吐了一个字去拿毛巾。
他看到眼前那个绣着一对小兔子的、何汀用过的毛巾,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他没有擦脸,带着水珠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几位读者大大的评论。
这是我继续码字的动力。
但愿山水一程,我们能一路结伴,走到结局。
第22章
他当然知道何汀的意思,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真的是从根本上断绝那一句“爬上他的床”。
她想清清白白,何书只能配合,哪怕现在留下她一个人,也没办法。
可是怎么可能,要爬床,绝对也是何书爬的快。
何汀在只剩一个人的家里,尽力剥离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两下相比终于得出结论:哥哥死了,且再不会回来。
而这侥幸偷来的十几年时光,是她在这一世,与何晏生这个人,这个两辈子都亏欠太多的人,唯一的,梦一样稍纵即逝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