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的脸色骤然冰冷,半垂着眼睫,手指不自觉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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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樾那里离开后,杨宁宁仍旧惊魂未定。
“怎么办啊,我不会真的要坐牢吧?”她一着急,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情反而编辑出一大段,好半天才给杨岸发了过去。
童映澄转动方向盘,有些心不在焉:“不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律师。”杨宁宁开始翻好友列表,她记得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加了好几个律师。
“宁宁。”童映澄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好友,“你要找的那位江总,就是江樾。”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杨宁宁的手指滞住,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江、江江樾?”
看见了红灯,童映澄踩了刹车,低低“嗯”了一声。
“我草!”杨宁宁反应过来,气得头顶直冒烟,“他是故意耍我们的?”
童映澄没有接话,心里有些愧疚,做错事的是她,该承受江樾怒气和报复的人也应该是她,江樾却把无辜的杨宁宁拉下水。
无论怎么样,整件事情里最过分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吓死我了!江樾他搞什么啊?”杨宁宁脸都气鼓了,不过这会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他不应该在京州吗?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干嘛?”
杨宁宁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也在这一刻,突然记起远在京州的另一个人。
他,该不会也跟着江樾过来安虹了吧?
看到杨宁宁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童映澄蹙着眉,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江樾是一个人过来的。”
离开以前,她特意问过江樾这个问题。
知道洪捷不会出现,杨宁宁却还是提不起劲,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人,一下变得安静沉默。
童映澄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
经过这一风波,接下去的半天她在工作时总忍不住走神。
江樾为什么会来安虹呢?
她想得头都开始疼起来,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总不可能是为了她吧?
江樾恨她吗?答案毋庸置疑。
但童映澄又想,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江樾还不至于幼稚到为了报复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安虹这种三线小城。
她低下头,又看了看江樾给的那张房卡。
真的要去吗?
他比三年前成长了不少,一言一行都能给人巨大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童映澄心乱如麻,这种一切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很陌生,让她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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