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王亲妹妹舞阳公主的府邸,今日前院凑巧有一群女郎们在举行宴会,是谁会在后山竹林里偷哭?
陆云渡略显冷淡的眼神扫到宁王身上,他几乎立马就以为这是宁王使出来拉拢他的计谋。
只是宁王同他在朝中针锋相对数年,难道不知他从不吃美人计吗?
“云渡兄,过去瞧瞧?”宁王显然也听到了这几声呜咽,回头道,眼底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话音刚落,两人绕过怪石嶙峋的假山,哀怨可怜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未曾学过作诗,一时半会儿作不出来,又有什么可笑我的?”
“她们都是嫉妒我有二哥哥,别以为我没听见。”
“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狠话说到这里,却被一阵哽噎之声打断,再也说不下去了。
宁王从假山后看去,只见一个小娘子跪坐在草地上,青绿竹叶落了满肩,脸上捂了张手帕看不清。听她方才那一番话,想来是今日妹妹邀请来参加小宴的哪家姑娘,在宴会上受了委屈,才躲到此处来偷哭。
虽看不清脸,但是光看这身段和听那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声音,就足以勾勒出一幅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
“云渡兄可知,这是谁家小娘子?”他兴奋回过头去,却见身后的陆云渡不知何时脸已经黑成了一张锅底。
他知道陆云渡被自己拉到公主府来心中有所不快,但也不必这样对他摆脸色吧!陆家再是家大业大又如何,他还是皇子呢!这些世家当真是目中无人!
陆云渡负手身后,噼里啪啦指节作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眼睛盯着那柔弱跌坐在草地上的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冷气森森道:
“真是不巧,是吾家小娘子。”
都给他丢脸丢到公主府来了!
樱樱跪坐在地上,正用手帕拭泪,忽听身侧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把地面上的落叶踩得咔嚓作响,杀气腾腾得叫她立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万万不能再被那些姑娘瞧见她躲到此地偷哭的模样!她打定主意,手帕遮住脸,看也不看身后来者何人,拔腿就跑。
不料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捏住命运的后衣领,她被迫钉在原地。
“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这、这流氓一般的语气,几乎让樱樱毛骨悚然,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公主府中竟能遇见这样的地痞流氓!
比起面子来,到底是人身安全更重要些,她想也不想,张嘴就要唤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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