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一愣,笑道:“好,来吧。”
两人带着仆从,在岁邪台散着步。卫襄说着说着,忽然好奇道:“你身上这个味道好别致,是用了蝶泽哪家的香膏?”
“香膏?”自从出嫁前被小莹用那种黏糊糊的香膏涂满全身后,乔迩从此对这一类东西都敬谢不敏,但她知道蝶泽很多贵小姐贵妇人都在用:“我没有用啊,我身上有味道吗?”
卫襄奇道:“没有?那可奇怪了,一靠近就是一股梅香味。”
乔迩一怔。这段时间,她一直被梅香环绕,都没发现自己染上了这股气味。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香气,她随口道:“应该是从姬……我夫君身上染上来的吧。”
“是吗。”卫襄淡淡一笑,看向了远处:“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乔迩:“……”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睡相太差,差点儿把姬钺白挤到地上去,干笑了一声。
二人一路散步到了卫襄的房间前,终于有些累了,在廊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这里恰好能看到一片花林,卫襄兴致很好,让自己的侍女去取茶过来,小莹也去帮忙了。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乔迩拿起了茶杯,毫无防备地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茶里面放了东西!
她的体质比一般人更能扛这些药的药力,不仅起效慢,而且,不放很大的剂量,很难会彻底起效。可她刚才喝了一大口,此时已经有点晕了。她瞬间抬眼,坐在她眼前的卫襄已经扶着头,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飞快地思索了两秒,乔迩也作出一副不胜药力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
这药还不算很厉害,昏昏沉沉中,她能感觉到有人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楼梯,把她和卫襄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去。对方恐怕以为她完全昏迷了,实际她还保有一丝神智。
闭目养神,等药效过去,那阵恶心感消除后,她已经置身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密室里。黑黝黝渗水的四壁,卫襄与她都被绑住了,扔在了角落里。
乔迩一下子就弹了起来,用尚可活动的脚踢了一下卫襄:“嫂嫂?”
卫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看来那茶水里的药对她的影响还没消散。
罢了罢了,没死就成。乔迩暂时不管她,环顾一周。
是那只东西对她们动手了?为什么会挑卫襄的卧房动手?这里是哪里?
等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乔迩眯了眯,看清了悬挂在黑暗里的一个东西,全身一震,炸开了一片惊悚的麻意,一直贯到了她的后脑勺。
挂在这个密室前方的,是一条不似人形的东西,手足均无,头朝下耷拉,依稀看得出是个女人——之所以要用“依稀”,是因为这人的全身布满了被锐器扎出来的洞眼,血已经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