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家作恶的魍魉,与这个凶手,会有联系吗?
如果这个凶手真的藏身在姬家中,那么,现在冒充新娘的她,恐怕已经处在了危险的境地里。
乔迩低低一叹。
说到底,再怎么推论,没有真凭实据,也都是空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越是在姬家晃,凶手说不定就会越着急,越容易露出马脚,也一定能找到纵蛊者留下的蛛丝马迹。她就不信自己揪不出这二者的身份来。
翌日,便是婚宴正式举办的日子。
寅时,天亮前最冷的时刻,睡得正酣的乔迩就被几双手从被窝里硬生生地挖了起来,神志不清地喝了碗口味奇怪的粥后,便是沐浴更衣,抹粉、描眉、画唇、梳头。
侍女们鱼贯而入,合力将五六个箱子抬入房间。箱盖一开,满是深深浅浅、不同颜色的婚衣。乔迩眼角一抽。她是听说仙门婚礼从流程到服饰都很繁琐,但是光衣服就这么多……
乔迩干笑道:“这些——全都要穿?”
“当然不是。”一名年长的侍女笑容满面地回答了她,乔迩松了口气,侍女又接着说:“最外层还有一件纱衣,最后还要加上纱盖头呢。”
乔迩无奈地说:“好吧。”
她放弃了抵抗,昏昏欲睡地任侍女们摆弄了好长时间,终于大功告成,妆娘掩嘴笑道:“夫人,可以更衣了。”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地亮起来,她顶着沉重的头饰,立在了镜子前。婚服被轻轻抖开,沉沉地落下。束腰带,披纱衣,红衣层层加叠,外层罩上轻软飘逸的纱,流苏缀着碎玉,金璨的丝线细密精致。这么价值连城的隆重服饰,却没有压下她的半分颜色,反衬得她鲜艳如花,晔晔照人。
小莹红着脸,赞道:“少夫人,您真好看。”
“谢谢。”乔迩凑近镜子,忍不住数了数头上插了多少根簪子。一二三四五六……怪不得还没开始脖子就酸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得有十几斤重了吧?
据说婚礼要从天亮一直进行到天黑,难道她要顶着这堆东西一整天吗?救命啊!
侍女们掩嘴笑,一一退出去了。乔迩眼珠一转,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小莹,待房中无人时,她低声念了道法诀,被藏在被褥下的软剑飞了过来,从裙摆下钻入,柔若无骨地卷住了她的小腿。
今天的婚礼,可以见到非常多的人,说不定有机会接触到那只魍魉。
从清晨开始,她就与姬钺白分开在宗祠祭祀祈福,之后是一环环的繁琐仪式,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肚子一直饿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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