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玄衣向来不是废话的人,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去找找看,天黑之前回来。”
简禾在屋子里缩着,天慢慢黑了,被浇得湿淋淋的玄衣总算回来了,还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白鱼,以及一个裂开了的木匣子。里面林林总总地放了很多东西,既有连药瓶子都没了的丹药,也有一些干粮,甚至是没碎的糖,收获还不少。
玄衣将湿了的外套晾了起来,拧干头发,在简禾旁蹲下,蹙眉道:“我不懂你们人类的药该怎么分,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我看看,祛瘀……止呕……有了!”简禾喜道:“是止血粉!”
天助她也,止血粉的瓷瓶都裂得像龟甲一样了,居然还没碎。原本她最不抱希望能找到的,就是最容易被雨水融化的粉末状的药了。
有了药,一切都好办了。简禾的裤子被粘紧了,一扯她就含着泪喊疼。
人这种生物,痛不在己身就无法感同身受,不管直面多惨烈的场景,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如果不幸落到自己头上了,又不小心看见了自己的惨状,三分的痛就会马上变成十分。
玄衣就是太明白这点了,担心吓坏她,故意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轻而又轻地轻轻撕开了她的裤子,用水沾湿了粘连的部分,最后才把碎片全部揭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好在,敞开一看,不过是血出得吓人,实际只是一道短短的划伤。可惜了,现在的条件那么差,以后一定会留下疤痕了。
玄衣的心有些堵,洒下了止血粉,还在丝丝外渗的血珠迅速被凝住了。没有可以包扎的东西,唯一还算干净的,就是他的衣服。
简禾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安道:“好了吗?”
打好了结,玄衣吁了口气,道:“行了。”
简禾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已经见不到血了,又暂时止住了痛,这才放心地躺回了地上。
玄衣扔掉了带血的裤子碎片,刚坐回来。简禾就又不舒服了,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脖子酸,非要枕在他膝盖上。
玄衣无言道:“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好好躺着行不行。”
话虽如此,他还是挪近了些,轻轻地托住了简禾的头,让她枕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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