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将牢门拉开,搀住了他,一手拿住了烛台,道:“快,跟我走。”
魔族人的元丹能让皮肉伤迅速愈合。只要不受断头穿心之类的致命伤,就能一直极速恢复满血状态。明面讨伐魔族,背地里则对魔族人的元丹趋之若鹜的仙门修士也不在少数。
当然,看似无敌的元丹,也有奈何不了的情况——仙门法器是针对魔族人所创的东西。若是被仙器所伤,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有人陪着她走,简禾觉得十分安心,刚才那些可怕的想象都不见了。凭着记忆原路返回。走上了长长的阴森的石梯,玄衣的喘气声越发深重。粘腻且温热的湿气,从他的胸膛渗到了她后背的衣裳上。
简禾捏了把汗,担心他会不支倒下,一路上不断和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喂’地叫你吧。”
“玄衣。”玄衣一顿,反问道:“你呢?”
……
有惊无险,出了地面。西朔山的高峰处,已经微微泛起了幽幽的光,一轮弦月挂中天。
封家既然敢在常有魔兽出没的西朔山下修建府邸,围墙上的禁咒肯定不会缺少。寻常的魔兽一旦碰到结界,就会被弹出去。遑论是一个已到强弩之末、又看不见东西的魔族少年。
不能逃,那就只能躲了。
在七拐八绕的走廊里穿行,忽然之间,玄衣捕捉到了一丝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立即抬手,掩住简禾的鼻唇,迅速无声地将她拖到了斜角的阴影中。
知晓有情况,简禾梗着脖子,微微地偏转过眼珠。果然,就在一株树后的小路上,两名封家的门生早起巡逻,正往兽牢的方向走去!好险,若刚才没刹住,就会被他们看见了。
简禾咽了口唾沫。魔族人的听觉也太可怕了。一个随时要倒又看不见的人,反应也比她更敏锐。
这个位置太窄了,两个门生越走越近,简禾正心虚着,下意识就往玄衣的身上缩去,好像想将他整个人拱到墙壁里。
玄衣僵了僵。他从未和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女孩子这样贴近过。虽然此刻无心风月,但也很不习惯。不知是谁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了清脆的“喀拉”一声。
简禾一悚,条件反射地抬手,捏住了玄衣的高挺的鼻子。
玄衣:“……”
二人较劲似的,互相捂住对方的唇鼻,大气都不敢出。
远处的两名门生脚步一停,一个奇怪道:“你刚才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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