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茫然摇头。
没见过么?简禾看见问不出来, 只得做罢, 挥挥手让她走了。
就在这时, 房间的一角里, 堆砌着好几个匆忙搬回来的、装满了细软的木箱。那柔软的丝帛不着痕迹地拱动了一下,显然是里面躲了个活物,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不甘寂寞地动了动。
简禾背对着木箱,并没有察觉,吃了几口饭,忽地一拍脑门,心想:“不对,是我糊涂了,这些侍女一步都没离开过潼关,能知道些什么?我应该找个当天在现场的人来问问!”
再过两日,就是仙盟各家联合进入古战场腹地的日子。各家正值最忙碌最紧张的准备时刻,即便有胆子找姬钺白问问,也见不到他的人。
既然找不到正主,那就只好找小朋友玩玩了。
简禾三两口扒完了饭,擦了把嘴,便风一样晃出了房间。
长廊空荡,药味扑鼻。简禾刚关上门,就被迎面呛得咳了一声,掐住了鼻子。
自从毒疫的大潮爆发以后,各世家与宗派都在镇守地中煮上了一锅药汤,用料不明,药方成迷,气味辛辣,以驱赶走那些可能会携带毒液的蛇虫鼠蚁。
凡是没有被感染的人都挪到了潼关的上风口居住。故而,这里早已不是她上回切换账号时的地方了,而是一栋回字形的建筑。她就住在最顶层。
莫说是一楼的大门,就连栏杆上也下了一层禁制,没有通行口诀,根本就是插翅难飞,踏不出此处一步。
简禾背着手,游手好闲地在走廊上晃了一圈,趴在了对内的栏杆上叹气。一低头,恰好看见了下一层,姬砚奚几个小辈正聚在一起说话,简禾大喜,夺步下楼,道:“好巧!”
几个小辈:“……”
众人纷纷见礼:“夫人。”
“你们好你们好。”简禾逮住了姬砚奚,将他堵在了楼梯上,道:“砚奚,我有个事儿问你。那天你也在玉柝,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孩儿?一直跟在我身边的。”
姬砚奚道:“你说的是一个魔族小童吗?”
简禾松了口气,道:“对。他人呢?有没有跟来?”
姬砚奚不确定地道:“没有吧。那晚人多事乱,我就一个晃神,他人就不见了,我猜是自己走了……就算他有跟上来,之后那十多天我们总该看见吧?”
简禾道:“说得也是。”
重新回到房间,刚关上门,简禾忽然听见了空无一人的内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她一愣,顿生怀疑,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门闩,一步步地靠近了内间。正欲扬手砸下,却对上了一双赤红色的湿润眼睛。
简禾:“……”
半开的箱口边上趴着一只小兽,正与其大眼瞪小眼。其形态与玄衣最弱小时有点儿像,体型却小得多,鳞片也不甚有光泽,微微发灰,并非那种流光熠熠的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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