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阑雨没有给出提示,少女有点泄气,这才迟疑着看向姬钺白,鼓了鼓腮帮子,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我跟你走?”
姬钺白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是你夫君。”
简禾:“……真的吗?怎么证明?”
姬钺白弯起灰眸,蛊惑道:“很好办。你跟我回家。家里面有很多你穿过的衣裳、戴过的首饰、看过的书、睡过的床。你还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亲和弟弟,厨子还能天天变着戏法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这话说完,眼前的少女的神情就肉眼可见地松动了:“你家在哪里?”
“是我们的家。”姬钺白笑道:“在蝶泽,离这里很近。你跟我回去,要是过得不开心,我就送你回来,如何?”
当然,这话纯粹是哄人而已。他会让她快乐到忘记汾婴发生过的一切,自然也不会有“回来汾婴”一说了。
说到这个份上了,系统也没有强制要求她该如何做,以她现在的人设,也找不到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来拒绝。姬钺白见她不再反对,便把人抱了起来,朝夜阑雨点了点头,便准备与之擦身而过。
夜阑雨冷眼旁观到现在,见到简禾乖乖地搂住了姬钺白的脖子,只觉得有股不悦的邪火烧到了头顶。
按理说,他不应该为一个陌生人的离开而产生这么大的抵触情绪。然而,这段朝夕相处时间里,她身上越来越重的即视感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到底是他疯了、他多心了,还是其中确有古怪——他还不知道,但是,在简禾与他擦身而过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却涌上了他指尖——
如果现在不留下她、不弄个清楚,他未来一定会后悔。
不等细想,夜阑雨倏地抬眼,拦在了两人跟前,冷道:“慢着。”
姬钺白脚步一顿,眯起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你现在不能带走她。”夜阑雨说得很慢,笃定道:“她现在不能离我过远,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上一次你是这样跟我说的。上上次也是同样的说法。”姬钺白啼笑皆非:“‘性命之忧’。”
夜阑雨负手在背后,指骨捏得发白,可表情却是漫不经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的人绝不是我,而是你。”
姬钺白沉默了一瞬。
而就在这个关头,仿佛呼应了他的猜疑一般,简禾胸口一闷,猛地捂嘴剧咳了一声,一道凄艳的血花在白衣上渗染化开。
几乎是同时,她的鼻间、眼中,都溢出了黏糊糊的鲜血,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