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掀开了帘子,进来上酒了。这家酒楼最有名的就是桑落酒,取的是蝶泽那片仙湖的湖水所酿,入口香醇绵甜,满口清香,令人欲罢不能。因为价格不菲,还有个别称叫“斗酒千金”。
姬家的少年本就有几个好友是公孙家的人,和孟涟两人有了共同话题,所以气氛热络得很快。室内红炉美酒,窗外白雪飞舞,很快就有人借着酒兴,提出要玩最近在坊间流行的游戏。
这个游戏,其实有点儿像击鼓传花——桌面上有一个沙漏,一个玉匣子,匣子中摆放着数十枚方方正正的刻着单字的玉棋。其中一人手里捏着长短不一的酒筹——当然,露在外面的一端是齐平的。抽到最短那一根的人,要从玉匣中抽一颗棋子,围绕着上面的字,只用一句话,编一个故事的开头。
随后,酒筹重新洗牌,剩余的人两两为一组,各自用一句话,给出两个版本的故事走向。由现场的人评判谁的版本比较好,输了的人就要罚酒。
等沙漏里的沙粒流完,就算是一轮。如果恰好结束的时候,当下正在编的人无法把故事说圆了,也要罚喝酒。
因为谁说得更好是没有固定标准的,全看现场观众评判。为了增加难度,一般而言,众人会倾向于选择更为刁钻的版本,这样,下一个人会怎么照着编下去,才算是有看头。
系统:“宿主,接下来的剧情中,将会得到不详的双生子相关线索,请注意别漏听了。”
简禾:“知道了。”
根据四位病友“热衷把自己惨兮兮的过去编成故事,供人欣赏”、“故事的主人公其实就是自己”的黄金定律,而现在又准备玩编故事的游戏,可以知道,待会儿姬钺白编出来的故事,十有**会映射现实。
酒筹转瞬就被抽个精光。姬砚奚抽到了最短那根,另一手则执了一枚刻有“兽”字的棋子,率先编了个故事开头:“很久以前,在一座深山的山谷之中,生活了一对魔兽。”
下一对抽到的是“衍”字。左边那人道:“某天,大批魔兽涌入了山谷。”
第二个是孟或,他道:“母魔兽身怀六甲,生出了两个蛋。”
听到“两个蛋”时,简禾指节微蜷——果然,编造的故事开始在有意无意地与“双生子”这个关键词靠拢了。
姬钺白气定神闲地听着,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孟或的版本取胜。下一对,摇出的玉棋上篆刻了一个瘦长的“偏”字,恰好轮到了孟涟与姬钺白来编故事。
孟涟想了想,道:“蛋破壳以后,出现了两只体积不同的小兽,它们一个偏爱跑动,一个偏爱睡觉。”
姬钺白托腮,悠悠道:“蛋破壳以后,略小的蛋中爬出了一头畸形丑陋、不堪入目、令人作呕的畸胎。略大的蛋中爬出的小兽则漂亮又健康,父母由此格外偏宠后者。”
简禾听得认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但完整一句话下来,她心底却冒出了一阵诡异的寒意。
慢着,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