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猛地想起
儿子的那句“报官”以及婆母说要在族谱上划掉她的名字,她当场哭求认错,“我娘家都是穷,没银子,这阵子我给的少,才……他们不是有意的……我都不知道,他们以后肯定再也不敢了!”
然而没人理她,叶家人此时此刻更关心自家大郎的病情。
老大夫施针完毕,嵇东珩便“悠悠转醒”。
老大夫是叶家熟人,写了方子就坦诚道,“小郎君体弱,风寒未愈,合该精心养着。少心事,多静养,有个十天半月就无碍了。若是再大喜大悲,思虑太重,恐有碍寿数。”
简而言之大郎是气病的,想病好就少让大郎生气。
老爷子谢过老大夫,命人取来诊金,再让二儿子专门送大夫出门。
叶二在村口刚送走老大夫,就跟正赶车的张氏大弟……打了个照面。叶二转身就走。
张氏的大弟招呼了两声,不见叶二回头,便焦急地对车里的娘亲张老太太说,“娘怎么办啊?”
这次是人赃并获。
能教出一个永远顾念着娘家,亲生儿女都能狠心卖掉且无怨无悔的张氏,张老太太当然是个狼灭。
她让大儿子搀扶着走进待客的厅堂,扫了眼面露喜色正凑过来的大女儿,甩手就是一巴掌。
张老太太这才对叶老太太说:“是我没养好女儿,她……糊涂!这孩子孝顺,凡事儿都想着我们老两口。听说她大弟说她爹不自在,拿了体己银子还不够,非得讨要大郎和大丫头的零花。两个孩子不给,她一气之下才犯了糊涂,说什么要让大丫头去别人家里做丫头……”
张氏再次惊呆了:明明……不是这么回事!
她发自真心哭了出来——这还是她今天头回真哭。
她娘虽然会说她傻,嫌弃拢不住男人,在家时也没少使唤她,但从未短了她的吃喝,给她私房钱,还会精心打扮她,更一直都为她谋划……她娘之前没有当众对她动过手,今天……错的明明是大弟!
别说张氏委屈得真哭,这样乱甩锅嵇东珩都听不下去。
他让妹妹搀扶着走出里间来到厅堂,边走边说,“我和妹妹不会拦着母亲向外祖父尽孝。祖母给母亲的月钱,我和妹妹从不曾见过。”
面对外孙,张老太太其
实是有些心虚的。
她一直告诉女儿身为母亲就立于不败之地,永远能拿捏得住子女……然而这话她自己都不信,比如她这个出色的外孙,就不可能总拿捏得住,所以不如趁现在多榨取些好处!
怼不过干脆回避,张老太太继续自说自话,“横竖都是银子惹出来的是非,是我女儿做得不对,我带她回娘家好好教导一番!”说完扯着瞪大眼睛的张氏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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