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川见薛绍仪一个人在那低着头,脸上神情风云变幻,便知道他估计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也懒得管他,把头转了回来,专心地听别人议事。
下了早朝后,陆凌川照旧去了翰林院的庶常馆。
原本那间办公房内摆着秦鹤洲与他两人的公位,自从秦鹤洲被调去都察院后,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然而,他今日前脚刚踏入房间,手忽然就被人拽住了,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整个人被对方按到墙上,额头上搭上了一双干燥而骨节分明的手,传来了微凉的触感。
“发烧了?”
秦鹤洲看着他,皱了皱眉。
今日,他在上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
陆凌川在这见到他,显然有些意外,他愣了片刻,眨了眨眼,将对方的手拿下来,问:“你怎么来这了?”
秦鹤洲:“前几日上任都察院的决议来的突然,手头上还有许多编撰公文没处理完,所以今日安排我回馆,将前些时日编撰的事务做个了结。”
陆凌川仰着头看向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
对方的手指又摸了摸他的脸颊。
秦鹤洲感觉到陆凌川整个人都有些发烫,他皱了皱眉,“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请辞。你发烧了,回家休息一日比较好。”
“今日有许多公文要处理,我不好请辞。”陆凌川摇了摇头,见对方神情中仍藏着些担忧,又补了一句,“我没事的。”
“行。”秦鹤洲应了一声。
见状,陆凌川正欲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却前对方先一步走了过去,将他的椅子搬到了自己的椅子旁边,还将桌案上的公文也一起搬了过去。
下一秒,秦鹤洲拿起一只笔沾了沾砚台,抬起头,看向陆凌川,道:“我来帮你做,过来睡一会儿。”
陆凌川愕然,他走过去在秦鹤洲身边坐下,看着桌上快堆成山的公文,“一个人怎么做的完?”
“怎么,不信我?”秦鹤洲勾了勾嘴角,又伸手摸上陆凌川发烫的后颈,指尖轻轻地捏了一下,“乖,睡一会儿。”
闻言,陆凌川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趴在对方的膝头上,却又抬了抬眼,拽了下秦鹤洲的袖口,“我就睡一会儿,你待会儿叫我。”
秦鹤洲看着他笑了笑,道:“好。”
指尖又捻起对方的耳旁的一缕碎发,将碎发捋到耳后。
陆凌川躺在秦鹤洲膝头,闻着对方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阖上了眼,悠悠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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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秦鹤洲没有把他叫醒,他是自己醒过来的。
刚睡醒的时候,意识一片朦胧,大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是因为刚才做了很多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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