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凌川此时站在悬崖峭壁的边缘,身后便是万丈深渊,显然已被逼到了绝境,他握着长剑的手不住地颤抖,长发凌乱,白衣上沾满了血迹。
这回不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
鲜血从着他的腕间流线,沿着银白色的剑身不断向下滴落。
他的身前围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从他们衣服上的暗纹来判断应该是魔教的人,而李玄坤也混迹在其中。
“陆掌教,你一直护着的那个宝贝徒弟去哪了?”李玄坤看着陆凌川这幅狼狈的模样,嘴角挂着止不出的嘲讽之意。
陆凌川没有回应他,鸦羽般的长睫上落满雪花,原本那双漂亮的眼眸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他似乎疲惫到了极致,唇色一片苍白,不想再回应对方的任何问题。
“我记得没错的话,陆掌教当年在那枫崖山上可是风光的很啊?怎么今日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说话是当初与李玄坤在魔教禁地谈话的黑衣人。
在他说话的瞬间,陆凌川身子颤了颤,蓦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从那悬崖上跳下去。
秦鹤洲心头一紧,眼皮颤了颤,即使是在“梦境”里,剧烈的情绪却仍在心中不断翻涌。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身边的几个暗卫便将他拽了回来,按在地上。
黑衣人走到陆凌川面前,目光阴鸷,嗓音沙哑,“陆掌教,寻死可不是你的风格,你得好好‘活着’。”
这些人将陆凌川带回了魔教,关押了起来,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见不到一丝光亮。
秦鹤洲就在他身边,但“梦境”中的陆凌川感知不到,他孤身一人,呆在这阴暗湿冷的牢房之中。
他们听说陆凌川的灵根很特殊,有治愈的功效,于是便派人将他的灵根给抽了出来。
灵根被剥的痛苦秦鹤洲感受不到,但他看着陆凌川生生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迹斑驳,指尖在掌心掐出条条血痕,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秦鹤洲想,那应该是钻心的痛。
从这以后,他的后脊留下了一条骇人的疤痕,永远也消不掉。
但魔教的教主觉得这样并不够,
他不喜欢陆凌川握剑的手,于是派人将他的手经挑断,从这以后他再也握不了剑。
魔教教主也不喜欢陆凌川的眼睛,于是又派人将他的双目给挖了出来,从这以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虚无。
在这之后,魔教教主似乎觉得反正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再折麽陆凌川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撤掉了看守地牢的守卫,放任他自生自灭。
就在他撤掉守卫的第二天,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积雪盖住了路面,让人几乎无法行走,陆凌川从牢里走了出来。
眼睛上蒙了一块破布,破布绑在他的黑发上,上渗着血迹。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失去了内力之后,也抵御不了冬天的严寒,他的身子在大雪之中不住地发抖,他呼出的气在大雪中结成了雾,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步步不停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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