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要在世界上选出一个最希望他去死的人,那肯定就是翟向笛。
秦鹤洲费劲地挪动了下肩膀,他整个人被罩在麻袋里,看不清外面的样子,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碰到了一片类似车窗玻璃的东西,耳边隐约有呼啸的风声和行驶声。
自己应该在一辆车上。
听到后座传来的悉悉嗦嗦的动静,副驾上一脸凶神恶煞的寸头转过身,冲后排喊道,“喂,安静点,你要是敢弄出什么动静,就直接把你丢到荒郊野外毁尸灭迹。”
威胁完后,他便转了回去。
秦鹤洲权当没听见他的话,他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谁把他绑来的。
“是不是翟向笛雇的你们?”秦鹤洲问。
“TM叫你安静点,听不懂人话?”寸头又吼了声。
秦鹤洲没睬他,但心里百分之九十确定搞他的人应该就是翟向笛。
从这人的话来看,他们现在应该在某个荒郊野外、鲜有人迹的地方,而自己目前无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翟向笛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目的,折磨他或者要他命,极有可能是先折磨他,再要他命。
事到如今,秦鹤洲忽然觉得有些荒唐,在和翟向笛的这场勾心斗角中他算尽了一切,唯独漏掉了自己。
他太想赢了,以至于忘记了狗急了还会跳墙。
他让翟向笛破产,所以翟向笛让他去死,听起好像还挺公平的。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后悔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和陆凌川表白,连那么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都没来得急说出口。
韩齐之前说他做事拖拖拉拉的,其实韩齐说的没错,他做事总是顾虑太多,到头来又开始后悔。
有些事可以补救,但不是每一次都有补救的机会。
比如这一次,秦鹤洲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陆凌川。
想到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动了连着心脏的那根经络一样,又泛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
车开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两个人拽着他,把他扔到了一个房间里,秦鹤洲的手和脚被绑着没法控制平衡,整个人摔在水泥地上,嘴角那一块还摩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进来了一个人,一把扯掉套在他头上的麻袋,冲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翟向笛此时不再隐藏自己恶毒的表情。
秦鹤洲这才看清他现在一个十分狭小,近乎毛胚的房间内,四周全是脏兮兮的灰泥墙,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那扇窗户还安在奇高无比的位置,和监狱倒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