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课讲到的一半的时候整个教室内几乎是鸦雀无声。
而坐在第一排的秦鹤洲还在十分认真地记笔记,写完那一串公式,他往旁边望了眼,却发现陆凌川手托着下巴,虽然目光还看着前方,但眼睛已经半阖上了,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他握着笔的右手基本上已经不动了,偶尔还垂死挣扎似地在纸上记一两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没过多久,陆凌川的脑袋彻底低了下去,然后他又忽然惊醒,继续装模作样地继续写两个字,接着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这模样秦鹤洲再熟悉不过了,典型的上课犯困,而且是八匹马都拉不过来的那种。他偷偷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叫醒陆凌川。
过了一会儿,陆凌川几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脑袋半靠着秦鹤洲的肩膀,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和漆黑浓密的睫毛,陆凌川的睡颜看上去很乖,显得他的气质都柔和了很多。
秦鹤洲左胳膊撑着陆凌川的脑袋,右手仍在不停地记笔记,这些课其实他都学过,但他的强迫症不允许他停下记笔记的冲动。
十点左右的时候,老教授终于讲完了这节高数课,教室顿时又变得嘈杂起来。
而陆凌川还趴在他胳膊上睡觉。
于是秦鹤洲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凑到陆凌川耳边,故作严肃地模仿着教授的声音说道:“这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陆凌川一下子就惊醒了,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就差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他迅速地左右张望了一眼,没见到教授,只看到秦鹤洲带着得逞笑意的面容,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捉弄了。
“差点被你吓死。”他拍了下秦鹤洲的肩膀。
对方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这位同学,你上课睡觉,很不认真,而且......”
说到这他故意把语调放得很慢。
刚睡醒的陆凌川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而且......”
“而且你还流口水。”
陆凌川赶忙去摸自己的嘴角,结果发现秦鹤洲在一旁捂嘴偷笑,由于对方的连番捉弄他气得耳尖都变粉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是笔记。”秦鹤洲笑了一会儿,伸手递过自己刚刚记的笔记。
那一页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秦鹤洲的字迹既工整又清晰,陆凌川有些惊讶他还认真做了笔记,道了声“谢谢”便接过了那张纸。
“不用谢,帮睡着的男朋友记个笔记只是举手之劳。”
事实证明,秦鹤洲永远有让陆凌川脸红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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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离开教室,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陆凌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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