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身形高高壮壮的小厮推门进来,恭敬道:“大哥儿有什么吩咐?”
“这几天府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尤其是长泽那。”
砚台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纪长衍微微皱眉:“连你也要瞒着我?”
砚台赶忙低头:“这事、这事是夫人吩咐的,说大哥儿本来就在养病,知道您喜欢多想,所以不想让您费心神,对身子骨不好。”
他说的有理有据,纪长衍却并没被改变想法,只是缓缓说:“母亲是想要让我不费心神,但你若是不告知我,那我定然要一直猜下去,这才叫费心神。”
“行了,还不赶紧说。”
砚台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上次老爷从大哥儿院子里出去后就到了九哥儿院子里,听说是打了好久,九哥儿哭的十分惨,夫人和老侯爷都被惊动了。”
“之后下人们都被遣下去,无人知道夫人他们在院子里说了什么,只是老侯爷仿佛动了真怒,刀都拔出来了,要追着老爷砍呢,还好老爷跑得快,之后,之后老侯爷就扣了老爷五个月的月钱。”
纪长衍静静听着,因为贫血而有些苍白的手指在棋盘上慢慢敲着。
“长泽呢?这件事之后他是个什么反应?”
“九哥儿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好像突然一下子收了心,每天看书,有时候还练练拳法,勤奋的都不像是九哥儿了,夫人可高兴呢,说是九哥儿以后指不定真的能榜上有名。”
“九哥儿今天说要去书院,伤还没好全就急着去,可见是真的用功了。”
纪长衍听的眉直皱。
长泽小时候还好,读书用功勤奋,再加上有点天赋,一向是先生嘴里夸着的那个。
但自从越来越大,他的心就慢慢不在念书上了。
纪长衍说过他几次,但每次这个弟弟都是嘴上嗯嗯啊啊的应着,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时间长了,纪长衍也看出来九哥儿是在敷衍自己,便也再没说过。
这样年岁的孩子,从前半分风雨都没试过,一直被母亲牢牢护在怀里的。
若不是出现什么重大变故,怎么可能会突然收了心?
纪长衍在心里推演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怎么推演都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他突然想到什么,询问砚台:“祖父除了扣父亲月钱外,还做什么了吗?”
砚台认真想了想:“仿佛也没别的了,就是不让老爷进前院了。”
前院住着的人有祖父,他,他的这些弟弟们。
母亲还有妹妹们和父亲的妾侍是住在后院的。
父亲是个什么性子祖父早就清楚,不让他来前院肯定不光是不想见到父亲。
那就是为了隔开父亲与他们这些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