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
床上的小少年仿佛想要下床行礼,但微微一起身,又好像没了力气,只能靠在床头,低声解释:
“儿子之前染了风寒,头昏脑涨,写出来的难免不比从前,先生也是知晓的,还准许儿子回家养病。”
纪老爷没得到儿子诚惶诚恐的道歉,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愣了一秒。
怎么回事。
以前这个儿子不都是直接道歉,然后满脸愧疚陷入自责吗?
他怎么还老老实实解释起来了?
反应过来后,纪老爷更气了。
尤其是看着纪长泽那满脸的“这不是我的错啊你为什么要怪我”的表情。
他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让这个儿子被训斥的蔫下去好让纪夫人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可不是为了听解释的。
“一点小小风寒就不去学堂了,半分苦都吃不得,日后如何科考,若是放在贫寒人家,你早就饿死了!”
“真是随了你亲娘的低贱,我堂堂侯府,怎么有你这样不知上进的子嗣!”
这话随便跟哪个十三岁的少年说,都绝对会让对方羞愧又自卑,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纪长泽不是。
他仿佛十分气愤一般的抬眼,不光没有如父亲所愿低头忏悔,反而又回了一句:
“若是父亲觉得儿子生母低贱,又为何要纳她为妾?儿子生母低贱配不上父亲的话,儿子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见纪老爷一愣,纪长泽持续输出:“父亲说儿子不知上进,可父亲您当年不照样是考过几次榜上无名吗?儿子这般是随了您,您如何还要生气?”
纪老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敢和自己犟嘴的儿子,脸气的铁青。
“你!你敢妄议为父?!”
纪长泽:“儿子不敢。”
“儿子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敢不敢的,反正门关着别人听不见,他就是怼了又怎么样。
“你!你!”
别看纪老爷每天都是一副春风得意春光无限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对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和在家里了。
在朝堂上他就是一个屁,这也是纪老爷自己的心事。
如今被自己十三岁的儿子戳破,他如何不能恼羞成怒。
纪老爷气的手都在颤抖,指着纪长泽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武力解决问题,视线在屋里转了几圈没找到称手的工具,怒而转身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