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被囚禁了,竟然还会因为纪长泽逼宫出来, 还顺顺当当的坐上皇位。
这是多么小的概率事件啊。
哪有人带兵逼宫, 局势都掌握在手中了,还不自己造反当皇帝,而是去推出毫无交情的旁人。
他这般做,居然只是为了保证他师父的冤屈和无辜能让天下人知晓后不怀疑。
世上竟真的有这种人吗?
不要皇位, 不要权势,忍辱负重十六年,明明都大权在握分分钟能坐上龙椅了,最后居然还是只要了个公道。
谁能相信?
若是换成其他皇子登基,皇帝也就罢了。
可换成了大皇子,他便不想自己这个儿子好过。
他望向这个十六年过去依旧碍眼至极的儿子,冷笑道:
“你以为你得了这皇位便顺遂了吗?今日这逆臣能做出逼宫朕的事,明日你登基,他便也能逼宫你!”
“你未曾来时,他还做出一副臣子被逼无奈才不得不逼宫的模样,如今得逞,臣子本分,恭顺谨从,你在他脸上可看得到半分!!!”
大皇子无动于衷。
他是个守信的人,谁黑谁白,谁忠谁奸,他分的清清楚楚。
既纪长泽能放下皇位交给他,那么今日他便不会疑这位纪大人。
纪长泽本人倒是笑了。
他笑的一身轻松,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笑的皇帝不安了,才说:
“陛下,臣可是来清君侧的。”
“昏君既除,奸臣又何以能好好坐在这官位上。”
这话结合一下皇帝说的话,信息含量太大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俱都颇为震惊的看向了纪长泽。
不是吧。
纪长泽不会真的想要那样做吧。
可……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舍得这般做。
但,纪长泽还是做了。
纪大人站在龙椅前,手落到头顶,将官帽猛然拿下,摔在地上。
——砰!
官帽落地的声音不算是大,却像是惊雷一般,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纪长泽还是一身红衣,头上却没了官帽。
“我,奸臣,佞臣,与昏君为伴十六年,今日清君侧,清的便是昏君与奸臣。”
“今日,纪某这个奸臣自请辞官,以清君侧!”
皇帝浑身瘫软下来,不敢相信的望向了前方人:“你、你竟如此!”
纪长泽这是用自己来佐证了皇帝的昏庸。
哪怕他再如何尽力在罪己诏,传位诏书上替自己辩解,纪长泽这个行为一出,便等同于是将他二人绑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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