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三番五次说过不允许饮酒不允许饮酒!底下的人却都拿我的话当做放屁,一次次的触犯军规,不严惩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
见他像是一头暴躁的雄狮一样一声一声的,纪长泽和军师都默契的没搭理他。
纪长泽继续擦弓,军师烤火。
等到将军嚷嚷了半天,才发现两人都没理自己,一腔怒火顿时就好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下去,哗啦啦的灭了。
他恼怒的看看军师又看看纪长泽,坐在桌子上不动了。
看他停了,纪长泽站起来,将擦拭好的弓挂在了帐子里:“将军不骂了?”
“我骂有用吗?骂了你们也不听。”
侯将军快要气到炸裂了。
然而其他两人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看到他们的笑容,他更加气了。
“看来将军不服,也可,在下便问问您,外面的军队,是谁家的?”
侯将军冷哼一声:“自然是侯家军。”
军师垂眸摇头轻笑,轻声提醒:“将军答错了。”
“如何答错了?这哪里不是侯家军了?都多少代了。”
纪长泽问出了灵魂发问;“照着将军的意思,这些大军都不是陛下不是朝廷的,而是你们侯家的?”
侯将军脸僵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军队是由我侯家领着的。”
纪长泽没跟他掰扯是什么意思,只踩了踩脚下土地,问道:“我们脚下踩着的地,又是谁的?”
“自然是陛下的。”
见侯将军这次答的很快,纪长泽看了看军师,笑着回到桌边开始拿着纸张写写画画。
军师接着他的话继续问:“既然我们脚下的地是陛下疆土,外面的兵也都是陛下的,这军规也都是陛下立下,再一道道的传下来,将军为何要私自添加军规?”
侯将军:“可饮酒误事,若是不立下此军规,日后若敌人打来,我军将士却还在醉酒中该如何。”
他觉得自己没错,而且还做对了。
军师摇头,一脸的无奈。
纪长泽接:“大人的意思并不是将军做错了,而是将军定下的刑罚未免过于严苛。”
“正是。”
军师点头:“若是军中不允许饮酒是陛下下的令,再如何严苛也是不过分的,哪怕是打杀死了人,也没什么,但问题就在于,这条军规是将军自己定下的。”
纪长泽:“对将军来说,这些兵都是侯家军,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真正的主子是陛下,陛下要他们生,他们便生,陛下要他们死,他们便死,可将军又凭什么要为他们制这些条条框框,还因为他们触犯了自己定下的规矩而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