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见劝不下苏胜利,他也硬了心肠:“反正这事,我和你娘都不会答应的。”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父子俩不欢而散。
分家的事,最后谁也没说服谁,什么也没谈拢。
苏胜利的脸色很不好。
想要和平分家,怎么就那么难?
难道真的要告上村委,甚至公社去?
就算告到公社去,都秉承清官难断家务事,干部们未必肯管他们家的事情。
何况现在这个运动,万一两位老人去告他?
他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想想都知道。
说不定还会P斗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那么强硬的跟阿爹说分家的事情,文分分不了就武分的念头,想都不要想。
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还记得,也是一户人家,也是他们公社的,就在邻村的邻村。
那家子,有五个儿子,儿子多了,肯定有偏心与否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儿子就去公社告了,说要脱离那个家庭。
结果,非但没告成功,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在革委会被关了半个月,被P斗了好几场,出来的时候,脸上全是伤,腿都残了。最后还是没分家,继续过着。
他就怕,自己武分家的结果,也会变成这样。
阿爹会不会告他,他不知道,但是阿娘肯定会告他。
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苏老太正满脸是泪地看着他。
苏胜利:“……”
苏老太:“老二,你真的觉得,我像是能够推倒媳妇害死孙子的人吗?”
苏胜利:“……”阿娘,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苏老太咬了咬牙,这会她没有撒泼,也没有大骂。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骂,什么时候该哭。
她知道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武器,而什么武器最有用。
这会,她如果再撒泼,只怕非但没一点用,反而会激怒老二,让他更加下决心跟他们闹分家。
她静静地看着苏胜利,眼泪静静地流着,她道:“老二啊,我只记得,当时生下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团。那个时候也没有解放,见天的打仗,你身体不好,我就怕你跟你那前面几个哥哥一样,养不知。阿娘心里担心啊,更是害怕,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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