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妈没听清:“思春?弄堂里没听过叫思春的小姑娘!”
梁鹂端着碗走到三楼,恰巧碰到陈宏森端着碗上三楼,两人面面相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你要去哪里?”梁鹂狡猾地问。
“陶阿姨做的红烧鸡,我把肫肝心和两只鸡脚爪送来给你吃。你呢?去哪里!”
“你不是贫血嘛!给你补补。”
两人站在三楼角落嘀嘀咕咕,楼道灯光愈发的昏黄柔和,梁鹂舀了勺鸡汤喂到他嘴边:“尝尝看,鲜不鲜?”
陈宏森喝了汤:“鲜的眉毛落下来。”也挟起一块鸡心给她吃,梁鹂摇头:“这是鸡腰子,你吃比较好。”
陈宏森挑起眉梢:“我还需要吃这个。”
梁鹂想起下午时在卫生间的一幕,若不是看过小 X 片有心理准备,真要被他如狼似虎给吓到今生不见,想着面孔就发烧,咬着唇瓣,瞪了瞪他。
陈宏森看她含羞带嗔的眼神,娇俏妩媚的顿时受不了,俯首下来就想亲她,忽听身后嘎吱一声推门响。
他俩一齐望去,建丰走出来扔垃圾,一抬眼“嗬”地唬一跳,两个人.....摸摸心脏,不知该做无事状往楼下走,还是退回去当什么也没发生。他挠挠头决定还是退回去,顺便把纱门带上,俩人一口气松落,又听嘎吱一声,建丰推开纱门走出来,奔也似的下楼去了。
走了。梁鹂听见孙师傅在房里咳嗽,把碗塞给他,再拿过他的碗转身往楼上走,陈宏森忽然叫住她:“吃完饭看电影去?”
梁鹂点点头,哼着歌儿回去接着吃饭,沈家妈瞧瞧道:“一只鸡腿换回几个杂碎,不格算!”
饭才吃完,就听见门外有人喊:“沈阿婆在哇?”沈晓军去开门,是建丰和他的爷娘提着定胜糕进来,连忙让进房来坐沙发。梁鹂一面收拾碗筷,一面看向建丰,忽然把手臂曲起,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建丰连忙把手指竖在唇间发誓。沈家妈叫建丰到跟前坐,笑着道:“建丰的滑稽戏愈唱愈好,听说曲艺节里还获了新人奖。我是侬的忠实观众,电视里轧到侬唱戏,我是从头听到底。”建丰表示感谢:“比起师傅们差得远,还需努力。”
他的姆妈道:“我们这个月底就要搬走了。”
沈家妈怔了怔:“搬到啥地方去?噶突然!”
“之前沈阿哥介绍卖房子的小赵,特别的热心和负责任,帮忙在梅陇选了一套房,我们看了满意,已经买下来,还办了蓝印户口。这边租房期限也到了,临着又要动迁,就想着正是搬家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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